第 49 章(1/2)
童子一听也是,这地方真心让人放不开,还是找个安稳妥帖之处再欢好也不迟。
于是两人翻出山来,上了大路。
走了一段路后,见旁边有一间客栈。童子眸子一亮,“美人,快看,客栈!”
倾城抬杏眼一看,果然是间客栈,心上一沉。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了。
很干净清爽的一家小店,店小二招呼着,将两个人让到一张桌儿前坐下。
上了些肉片炒山蘑、厥菜炖野鸡、兔肉炖萝卜、冬笋烧肉等菜品,外加一壶烧酒。
两个人先添饱了肚子,然后向一间客房走去。
倾城每一步都迈得十分艰难,磨磨蹭蹭地终于随着童子进了客房。
房间虽然简朴,但好在干净整洁。
童子关上房门,“美人!”就来搂倾城。
倾城慌忙躲闪,“你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心。”
“若是真心,又岂会贪图一时之快?”
“快活了这一时,再快活上一世,我保管会对你好的。”
“既这么着,在喜服加身、拜堂成亲之前,不准你对我无礼!”
“美人,又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你若是不答应,我宁愿一头碰死在这!”
童子怔了一下,“好好好,我答应,从今往后,你说如何,就如何。”
两个人恢复了常态。
倾城稳了稳神,柔声道:“我知你心急,不如这样,你让店家准备两匹快马,咱们这就进城去,买上两身喜服,今晚就拜堂成亲,如何?”
童子一听,喜出望外,“我就知道,美人最是疼我的。”顿了顿,眉头蹙紧,“可是,你就这般舍了楚王,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吗?听说那楚王,可是才貌冠绝当世的顶级人物,我如何能够及得上?”
倾城黯然道:“就是楚王太过出色,才这般招风,府中妻妾成群,勾心斗角,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落得个被劫持的下场,这样的日子,实是厌倦了,倒不如寻得个像相公这样的可靠之人嫁了,过清静日子,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悠然。”
童子听了,十分宽慰,“美人可是想通了的,你放心,我断然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我佘青君发誓,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女人,绝不纳妾。”
倾城欣慰颔首。
佘青君说着,转身出去。
找到店家,付了银子,讨要两匹快马。
店家收了银子,备下两匹快马。
倾城虽不懂武艺,但马术还可。于是飞身上马,和童子一路飞奔,向京城而来。
进了城,直接寻到热闹的街市,见前面有一家衣店,倾城道:“我怕进去被店家认出,相公一人进去,我留在此处等候。”
佘青君一想,也是,卫倾城是京城名媛,这样繁华街市的店家没准就认得她,为了保险,还是让她在外面等候的好。
于是将自己的马僵绳一并交给她,调皮地眨了下眼睛,“美人,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向衣店走去。
佘青君进了店里,见衣架上有一套大红新娘子吉服,十分华丽,想着倾城若是穿了,定然美艳不可方物。于是径直走过去,用手细细抚着那光滑的缎面,方欲与店家搭话,猛然听见外面一阵“哗哗”的马蹄声响起,旋风一般席卷而去。
佘青君暗叫一声:不好!赶紧转身向店外奔去。待到了店外一看,卫倾城已然牵着他的马风驰电掣而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咳!”佘青君一跺脚,方知上了卫倾城的当了。
倾城一路狂奔回楚王府。
家丁们一见王妃回来了,惊喜非常,倾城一打听,才知道王爷和卫庶妃以及太子、太子妃都在后花园的桃园里,知道这里边有事,便急着赶了来。
到了葇屋跟前,听见里面有吵闹声,仔细一听明白了,原来是王爷设下圈套,先卫映婳与太子滚上了床,不禁心中狂喜,原本还担心王爷受逼迫会与映婳圆房,不想竟如此机智,让太子他们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听到太子发书信与贴身侍卫要去将她放回,这才高喊一声,进得门来。
楚王一见倾城从天而降,惊喜得眸子乐开了花,迎上来拉住她柔荑,“倾城,你怎么回来了?”说着,又上下仔细打量她,“可曾伤着了?”
倾城笑道:“王爷,妾身毫发无损,有劳王爷挂怀了。”
太子妃最是个心眼儿小、善妒的,见不得楚王对王妃这般好,心想,若是本太子妃经了这一遭,太子未必会这样挂怀,卫倾城那小贱人,哪里比我强了,倒有这样的福分!
太子妃阴阳怪气道:“皇弟省省吧,她纵然有损,也不是外面能够看得出来的。”
这话太过刺耳,王爷道:“皇嫂此言何意?此事本就是你们蓄意谋害,今已败北,何苦又言语伤人?事关王妃名节,皇嫂还是管好您嘴上这把刀子。”
太子妃见王爷这般护着王妃,越发气恼,又一想这是楚王府,把楚王惹急了没好处,便将一腔妒恨发泄到太子头上,骂道:“没用的男人,任由人家欺负你老婆也不敢哼一声!”
太子不想理会这样的嘴上官司,“皇弟,王妃既然已经回来了,也不劳皇兄书信去请了,那你就该放皇兄和皇嫂归府了。”
倾城道:“我们自然是要送皇兄和皇嫂回府的,不但如此,我们还应大礼相送。”
太子和太子妃愣怔了,似信似不信,讪讪道:“能送我们出府便是好的,还谈什么礼不礼的。”
倾城道:“卫映婳是我娘家亲妹妹,又是王爷庶妃,自然称得上是一份大礼,今太子既已与她生米做成熟饭,再留在楚王府显然是不相宜的,所以,我夫妇二人愿意拱手相送,太子和太子妃只管将她领回去,给太子做一房小妾。”
“住口!”太子妃气得浑身发抖,用手点指道:“好你个卫倾城,不想让自己的男人纳小妾,倒想着借刀杀人了,把祸水往我们太子府引,今儿有本太子妃在,你休想!”
“皇嫂,映婳怎么能称得上是祸水呢?当初还是您强把她塞进楚王府的,这么说,难道皇嫂是有意把祸水引到楚王府的?”
太子妃有点结巴,“当初,本太子妃那是怕皇弟因女色一事触了皇上逆鳞,会受到严惩,所以才想让他将卫映婳收房的。”
“太子妃,这可就是报应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太子妃当日行此善举,今日果有此善报,今日太子的遭遇,岂不是与楚王当日是一样的?而且,楚王与映婳并未做什么,可太子不一样,他可是破了映婳的身的!”
倾城说着,过去一把掀飞了大红缎被,只见鹅黄褥面上映着斑斑血迹,像是绽开了几朵桃花。
太子妃看见,眼珠子差点凸出来,倒吸了一口冷气。
倾城眼中含了一抹笃定,“太子妃,您都瞧见了,可见楚王当初是被冤的,与映婳不曾有什么,她进了楚王府,也只担了个庶妃的虚名而已,而真正与她有缘的人,却是太子。今日您若不肯将她领回与太子做妾,那么我夫妻二人必要闹到皇上跟前去,到那时,太子的身子可就废了,储君之位必不能保全,可谓一无所有。孰轻孰重,请您自个儿衡量。”
太子听了,吓得头上渗出冷汗,这两条路对他来说,简直一条是天堂,一条是地狱,能得卫映婳这样一个柔婉秀雅的美妾,真是开心不已,怎奈他这夜叉老婆不是个好相与的,平日里对美女他连看上一眼都不能,这样的事情她如何能答应?如果她不答应,想想那第二条路真是骇人,身残,位废,颓到极致。
“爱妃,如今这形势,咱们若是不答应纳卫映婳为妾,恐怕整个太子府就得灰飞烟灭了!”
太子妃情知事到如今,如果不答应下来,那太子就算完了,他一倒,他们夫妇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如何能够立得住?可若是答应了,硬生生的一根眼中钢钉、肉中硬刺,如何能够忍受?
“都是你做的好事!”太子妃怒冲冲朝太子吼道,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太子见机明了,太子妃已妥协,同意卫映婳进太子府了,不觉心花乱飞,冲楚王夫妇道:“皇弟、皇妹,皇兄与皇嫂即刻就将卫映婳带过太子府去,即日起,她便是太子庶妃。”
卫映婳见生米已然煮成熟饭,命中注定她是太子的人,太子才貌自是不及楚王的,可他毕竟是太子,日后登基为帝,她就是贵妃,连大姐姐见着她都是要行礼的,这样想来,也不算太坏。于是一副乖顺的样子。
卫倾城笑道:“如此一来,我们姐妹二人许了你们兄弟二人,也算得上亲上加亲了。”
太子妃在旁边鼻孔里哼了一声。
倾城转身冲她道:“这都拜太子妃所赐,当初要不是您将映婳强塞进楚王府,她哪里得见太子去?您说您要给太子纳妾,也犯不着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当初直接把人领进太子府便完了。”
太子妃气得面色青紫,一甩袍袖,往门外走去。
太子和映婳灰溜溜地也跟着出去了。
楚王打趣道:“皇兄,您若是摆合卺酒,别忘了知会皇弟一声,皇弟与皇妹必然到贺!”
“不必!”太子急冲冲没好气地回道。
倾城也喊道:“皇兄皇嫂,你们可得对我那妹妹好点儿,倘若作贱了她,她那草寇舅舅可不是好惹的!”
太子、太子妃上了暖轿,领着映婳出楚王府,回太子府去了。
楚王和倾城相视而笑。
“皇嫂最是好妒,映婳生得颇有姿色,皇兄实是个好色的,这下可有的她受的了。”
“她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倾城道。
“但愿她经此教训,以后少搬弄些事非。”楚王道。
倾城眉尖微蹙,“只是她心性如此,映婳过去,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你呀,犯不着担心这个,映婳也不是个好惹的,难道咱们还少吃她的苦头了吗?”
倾城一想也是,今后那太子府,不会有清静日子了。
楚王道:“不说他们了,爱妃,你是如何脱身的,怎么穿了一身草寇的衣裳?”
倾城就把事情的经过讲了。
楚王听了,心惊不已,“幸亏你机敏,才逃过此桃花劫,今后本王再不许你离开半步了。”
倾城道:“这次的事情,都怪妾身求子心切,不听人劝阻,这才入了别人的圈套,王爷要怪就怪妾身好了,与张宁他们无关。”
王爷侧首嗔怪道:“都是本王太过宠溺,才纵得你如此任性,身犯险境,今后,可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
倾城嘟起嘴巴,“王爷……”
倾城同王爷回到牡丹院中。侍香、伴芳服侍着沐浴后,上身穿玫瑰茜红刺绣牡丹花棉袄,外罩一件银鼠比甲,下着一条蜜合色团花纹棉裙,与王爷于榻上叙话儿。
倾城道:“王爷,这次太子府和裴守义联合行事,对楚王府动向了如执掌,必有内奸通风报信,现夏侧妃已然被禁足,卫映婳又回卫府省亲,那个内鬼会是谁呢?当日洞房妾身被冤一案,至今还未水落石出,妾身怀疑,这两件事恐怕都是一伙人干的,夏侧妃和卫映婳在府中,应该还有别的帮凶。”
楚王点点头,“王妃可有怀疑之人?”
倾城微蹙了春黛长眉,“那日洞房之时,曾请顾司药前来查验,他查出妾身胃中有解药,可妾身明明未服任何解药,若说是夏侧妃在子母饽饽里暗放解药也是有的,可他为何没有指出来呢?若说催吐之物不好分辨,想来也可遮掩,但妾身就是觉得蹊跷,还有这次的事,顾庶妃偏偏在这个时候将一双孪生侄子、侄女带来王府,百般讨妾身喜欢,惹得妾身求子心切,这才以身犯险,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楚王合计了下,“顾庶妃是个安分的,不像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那王爷看府中谁是那个内鬼?”
“这如何能看得出来,内鬼必是善于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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