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弹指一挥间(1/2)
即安十二年,国泰民安。
“记得是当年轰动全京的洗祭仪式之后改的年号,现在想想,都过了十二年了。”山间茶棚,三个农夫围坐一团,一个胖,一个瘦,一个矮,其中生得魁梧的胖个子道。
“那可不是,不过就算依照那国师的说法,举行那么隆重的祭祀仪式,可依旧没什么作用,那北方旱灾不依旧持续了三年?”生的高,但瘦的像竹竿的瘦个子喝了杯茶,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指的哪件事,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过话茬儿。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十二年前的那场祭祀啊!”坐在不远处的翩翩公子放下茶杯,感叹到。
“我看你这小哥儿也不过二十五,居然知道那事,这么说十二年前的那场祭祀你也去看了?”瘦个子问。
“这倒没有。”公子哥儿眼波闪烁,却又道,“不过我参与过这事,只是苦了当时那被献祭的女孩子,这一生都要与山川为伴了。”
“哈哈,”结果听他这样说,几个农户笑得前仰后合,“参与这事的人贬的贬,死的死,你是从哪冒出来,还敢说这种大话。”
“在下临逸行,真的参与过那事的。”公子哥儿坚持。
“行了行了,大话谁不会说?”瘦个子农户轻蔑地道,“我当年还是朝中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呢!”
“可,”逸行打断他,“朝中禁军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万。”
“额,”瘦个子农户又接过话来,非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谁不知道这事就是圣上为了削夺昌德侯的爵位才弄出来的。”
“这话怎讲?依各位壮士所说,旱灾无解,是国师欺瞒圣上,他罪该万死。”一个女声又蓦地插话进来。
循声望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又坐了个女子,她戴着半边面具,遮住下半边脸。
“哪儿呀?”其中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矮个子,这时倒反常地谈论起来,“国师什么能力都没有,就是那张嘴皮子厉害,见自己的祈愿毫无作用,反而狡辩说是当时全权负责这事的昌德侯敷衍了事,不尊皇命,明明他女儿就是符合条件的,反而还在乡间随意找个小女孩滥竽充数。”
“他这话说出来谁信啊。”那瘦个子又抢过话茬。
“可偏偏圣上就相信了。”那矮个子又道:“说来惭愧,我当年也是受过昌德侯恩惠的,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在坐的各位清楚。哎~,古有山泽之悲,元万之恨在前,近有得鬼之乱在后,他又早年得志,功高盖主,怎么可能不引皇帝疑心。”
“你的意思是?”女生按着桌子,不禁使了力,胳膊颤抖。
“皇帝就是想凭此治侯爷的罪。他知道侯爷爱女如命,不可能把他女儿交出去,而那交出去的女孩子不管是谁,他都可以按照国师的话来否认,治他欺君罔上的罪。”矮个子继续说着。
结果那个胖个子推开了矮个子,自己上前道:“可我怎么听说皇帝没被国师迷惑,但也没有说什么,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而且还有后话。”瘦个子也挤上前,他怼着矮个子道,“没过几年,国师就不知所踪,坊间传闻说他是畏罪潜逃,依我看啊,是皇帝看惯了他的把戏,私下将之制裁。和硕,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你有什么证据吗?何况当众诽谤皇权,不怕杀头?”逸行问。
“我怎么敢乱说,我可是,我,”矮个子和硕好像要说什么,但又吞吞唔唔地,“空穴来风,并非是没有原因的。毕竟当时同样陷入那事的昌德侯,现在可是也在牢狱里待着,你说说,怎么一直勤勤恳恳的侯爷会被一路削职,直至今日沦为阶下囚,依我看啊,准是皇帝记恨。”
“昌德侯成了阶下囚?”那小娘子明显被这消息吓到,还没等几人反应,她便唤手下拉过马,几人打算赶往皇都方向,可情急之下,却不小心掉落袖中门牌。
门牌由紫木制成,大小不过婴儿拳头,但上面正深而有力地刻着一个“几”字。
“立几门,你是立几门中人?”和硕一下瞥见那上面的字,瞬间反应,立马叫喊出来。
“你胆子倒是大,发现了我们是立几门人,竟还敢大声叫喊,”女子旁边一手下,名曰信护法,他嗤笑,竟提起长刀,朝着和硕劈过去。
刀砍向他脑袋,又距离十分近,可刀刃正要压上和硕头发时,一阵疾风划过,长刀应声掉在地面。
“传闻立几门人残暴嗜血,现在看来,倒真是所言不差。”逸行划开折扇,轻轻摇动。
“你,”信护法见状,气愤不已,举起长刀便朝着逸行劈过来。
这人虽是立几门人,看着高大,但打架都是用的蛮力,逸行收起折扇,稍微侧步,便躲过了这一击。
而这就换作了逸行面向他的侧面,只要稍微使力,就能击中他。
可正当逸行化掌为拳,击打过去时,胸中猛地疼痛,手臂也卸了力,喉头一阵血气翻涌,他竟蓦地咳出一滩血来。
而这位信护法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看他身体不适,便趁机又将长刀横劈过来。
长刀锋利,割破空气,直抵逸行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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