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第一章报道

003

安歌大概在八点的时候走到老楼楼下。

老旧的三层居民楼在晚上就像是一个放倒的大肥皂盒，盒子上面有一个一个正方形的窟窿，有的是亮的，有的是不亮的。

安歌坐在楼下的马路边，这个时间已经没有老头老太太在楼下唠嗑了，她看着眼前这一排小楼，明明暗暗的，原本以为这破楼已经没有几个人住了，现在看来怎么有这么多的窗户亮着灯。

老楼的楼下有两个小花坛，用着很矮生着锈的栅栏围着，里面只种一种有三片叶子的小草，但有些人偏偏叫他四叶草。

以前有人告诉过安歌，如果你能找到一棵四片叶子的草就是找到了幸福，但是安歌从来没有找到过。

她坐在花坛边上，地上太凉，她就把校服垫在屁股底下，她看了一会楼就转过身面朝马路这边。

她的正对面有三个并排电线杆，从安歌出生的时候她们就立在这里，他们就像是安歌不会离开的朋友。

安歌也不知道自己是呆到了几点才上的楼，她家住三楼，也就是老楼的顶层。前段时间奶奶还念叨“现在上楼都费劲了。”但是她现在再也不用爬这三楼了。

奶奶刚过世的时候安歌一个人住在这里还有些害怕，害怕这屋里除了她没有活物的感觉，但现在也只有这三间小屋子能让她有点安稳的感觉。钥匙就在窗户框里，这是奶奶一辈子的习惯，一进门便是厨房，厨房的碗筷摆的整整齐齐的，桌子下面的锅碗瓢盆都是奶奶生前的宝贝，最下面的几个碗是奶奶嫁过来时带过来的，奶奶生前时常给她念叨，不过厨房至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生过火了。

004

初冬的早晨，老楼外面准时的传出扫大街的声音，扫把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早晨传到每个早起的人的耳朵里。

安歌一觉醒来已经七点了，她吸了吸鼻子，感觉有点不透气，昨天晚上也没有洗脸刷牙，盖着棉袄就睡着了。

当她晃晃悠悠的的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八点四十了，早自习已经结束，学校大门紧闭。

安歌站在门口叫了两声，高大的铁门被安歌敲得哗哗作响。

“有人么、、开门啊！”

几分钟过去依然没有人过来，她不耐烦地上前踹了一脚大门，铁门想的更厉害。学校旁边奶茶店里的阿姨实在是看不下去凑过来道“你等会，大爷可能是上厕所了。

”

安歌冷着脸看了一眼那奶茶店里的阿姨，也不知道这年纪轻轻的的小姑娘的身上哪来的的这一股子戾气，吓的阿姨连忙跑进店里。

安歌没有穿校服，因为以前就没有这习惯，原来的烂学校可以不用穿校服。她就随便穿了双帆布鞋加上阔腿裤和皮夹克，简单的化了一个妆，她的样子看上去的确是痞痞，没有什么学生气。

安歌看着乱荒而逃的阿姨不屑的冷哼一声，又踹了两脚门喊道“人呢？”

“来了、来了。”

门卫大爷一路小跑，跑到大门前，隔着铁门打量着安歌，没穿校服，没背书包，没带校徽。

“你是干什么的？”大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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