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童年罗连（一）（1/2）

细雨蒙蒙地下着，仿若烟尘，由远及近。湿漉漉的空气混杂着垃圾的腐烂味道。狭窄无人的街道里，两位从未见过面的王子静静地站在破烂的雨棚下。两个人的表情很难形容，总之不会是喜悦。

罗安想过无数次见到罗连的场景。他知道罗连甚至可能都不会想见到他。

罗安对于罗连的感觉也是复杂的——尤其是从罗安知道自己有个双生子兄弟，到接受他的兄弟居然就是他一直以来自以为的秘密朋友开始。

“我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罗连蹲在地上，嘴里叼着烟正打算点上。他见罗安正看着他，便也递给他一支，罗安接过，学着他的样子不太熟练地叼在嘴里。

罗连点上烟，然后用烟头给他的兄弟点上火。罗安试探着吸了两口，呛得咳嗽起来。

罗连慢悠悠地吞云吐雾：“连烟都没有抽过的不食人间疾苦的小王子，还是乖乖回去结婚。”

“我、咳咳、我可不想嫁给一个男人。”罗安一边咳嗽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哦真是好想法。”罗连软绵绵地鼓鼓掌，“你凭什么就不能嫁给一个男人？你想？你有话语权吗？”

“所以我逃跑了。”罗安很平静地说。

两位落魄的王子又陷入沉默。

罗安沉默看着罗连。

“你在想什么？你在指望我吗？”罗连感到不可思议般瞪大眼睛。

“罗连，如果我失踪了，你是最有可能替代我的人。”罗安露出个狡黠的笑容，“相信我，你也了解皇室的疯狂。他们都是一群疯子，包括我们——所有人。”

罗连盯着他的兄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某个地下诊所整过容，所以两个人看起来长得完全不一样，至少体型上，他比罗连更高大些，不过这些都不是罗连关心的。

“我知道你来找我，就是想说服或者说威胁我代替你。”罗连抖了抖烟灰，“何不仔细说说？”

“唔，在这之前，我想先问问你，我们成年那一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别糊弄我。”

“我经历了什么……你想不到那是什么，”罗连笑起来，“我经历了——重生。”

停止的钟表向后退了一秒，然后飞速倒退。退回到十几年前莎莉与8岁的罗连相遇的时刻。

有了第一次之后，罗连常到莎莉的舞团看她表演。

“你觉得我跳得怎么样？”莎莉问。

罗连望着她笑。

“小滑头，”莎莉揉了把他的头发，“你有注意之前在中间跳舞那个女人吗，穿紫色裙子那个？”

罗连点点头。

“那个女人是领舞，你觉得她跳的怎么样？”

“她跳得没有你好看。”

莎莉哈哈大笑：“我告诉你，诺连，那个女人穿的是黄色裙子！”

罗连露出懊丧的表情：“哦，该死，我光看你去了！”

莎莉笑得更大声，她亲了罗连的脸蛋一口：“你真可爱！”

罗连的脸腾一下变得通红。

莎莉撑着下巴，看着罗连:“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大概也和你差不多大吧。”

莎莉转过头看着远方，一些孩子在破旧的街道里奔跑着，追逐打闹。

“我以前爱过的男人留给我一个孩子，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女孩。”她的眼神变得深远，罗连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我父母一直不喜欢她，骂她是私生子，赔钱货。后来有一次我出门工作，等我回家她就不见了。之后我就加入了巡游舞团。”莎莉露出苦笑。“一个很短、很无趣的故事，不是吗？”

罗连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也有一个故事。”

“有一个男孩，从小一个人住在巨大的，空空荡荡的房子里面。他有管家，有下人，穿华丽的衣裳，吃精致的食物，但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

罗连在3岁以前一直以为照顾他的贴身女仆朱蒂是他的亲人。朱蒂是个红头发女人，罗连从能睁眼到会说话都是朱蒂在照顾他。但朱蒂非常厌恶他。

“妈、妈妈。”罗连轻轻喊。

“请您不要这么喊，”朱蒂冷淡地说，眼睛里充满厌恶，“我并不是您的母亲——您是个怪物，而怪物是不会有母亲的。”

仿照古地球风格的房间里，布置的华美奢侈，亚特皇室的象征徽章挂在墙上。亚特皇室一直自诩拥有最纯正的人类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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