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就诊（1/2）

一月的天空灰雾蒙蒙，在这所位于祖国东部沿海的临江市，飘雪的天气极为少见。前些日子就刚刚下了一场大雪，现在的路面还有些潮。

凌晨5点的街道异常冷清，天很黑，风很大。

女孩孤独地一个人徘徊在街头。虽然未施粉黛，憔悴苍白，但依然可见面容娇美，约摸二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发飘飘。

她穿着一袭粉红色的毛呢长外套，白色帆布球鞋，虽然季节上不合时宜，搭配上略显邋遢，但质地精良。

女孩两手空空、麻木不知所措地垂落在身体两旁，右手的手腕处纹着一条小小的龙的纹身，伴随着她茫然无神地走路姿势，没有灵魂地在两旁无力摇摆。

女孩走的很慢，时不时左右偏离原来的步道，或者仿佛是阴冷的风把她吹开了似得。她就这样单薄地走在冷风中。

若是这个时候有行人，一定会被黑暗中这团孤独徘徊的身影吓得不轻。可惜这个时候没有行人，环卫工人也还没有开始工作。

女孩徘徊到街巷的尽头，这里有一个护城河。

女孩来到护城河的桥头，突然停住了脚步，但仅仅停住了脚步，大约半分钟。

然后，她默默地爬上了护栏，动作及不娴熟也不迟缓，依旧茫然没有生气。直到她坐上了护栏，她的头开始望向水面，顷刻间，她便从护栏上消失。

这是1月冬季早上短暂的一幕，没有人目睹这一幕，所以也没有人关心和在意这个女孩的命运。

都说这医生越老越吃香，可楚逍虬江医院中医科的这两个同事却不这么想，反而看上去是对自己的职业生涯越来越不淡定。

地段医院本来的患者群体就是社区里面的一些老老小小，看到的病基本都是常见病，大病或者特殊疾病的人早就选择去了市内几所大的三甲医院，而在虬江医院的这些患者当中，几乎没有什么人能想到去看一下中医门诊。

所以楚逍所在的这个中医门诊日益衰败，没有住院部不管床不值班，日常谈不上悠闲但也没有什么压力。

没有院方的支持，只有三个人的科室，就是以科室主任张文平为老大的一个小团体。

虽然号称中医不分科，科室挂名内外妇儿样样都看，但根本没有什么人愿意来这里就诊。医院领导几次开会商议，想要把这个科室合并或者撤消掉，但是因为院长打小算盘想外包科室，以及迫于一些人事压力，一直没有实施。

因此，对于楚逍的这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同事来说，这份工作不稳定得确实显得有些让人提心吊胆。

楚逍进到这个医院连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在大学里面的成绩那也是响当当，3年的规培也去了一所省级三甲中医院，但现实残酷，找工作来的并不顺利。

历经波折，楚逍来到了虬江医院这个地段医院当中，也实在是被逼于无奈，他计划着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能够凑几年临床经验，然后再做进一步的谋划。

楚逍不是本地人，他来自一个北方小城，家境一般。小时候家里面有人换过病，久治不愈花了很多钱，后来据说被一个老中医治好了。这在楚逍幼小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读书后，出于对祖国古老传统文化的热爱，他报考了中医专业，因为他的成绩已经是家里面最高的学历了，所以没有人能够对他的选择给与指点。

一晃，楚逍来到虬江医院已经一年半，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面，他基本都是一个人度过的。工作当中，他的两个同事老张和老秦虽然资历老，实质上并无什么精妙医术，给不到什么指导，帮不到什么忙，只有日常扯扯皮，开开心，偶尔一起出去喝喝酒聊个天，得过且过。

楚逍住在医院附近的出租屋当中，工作之余，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看书健身上，日子过得很清简。

如果说毕业找工作的经历已经把楚逍从理想打回了现实，那么这一年多的地段医院中医门诊的工作经历更是让楚逍的信仰产生了崩塌。

楚逍内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极度彷徨。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腔热忱所学的专业竟然是这么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冷饽饽，工作不好找，考研呢？只是暂时延迟了找工作的时间，考研转西医呢？没有根正苗红的正统出身，他将来在学业和职业当中，可以预见到那种被动被压着打的感觉。

日子就这么过着，楚逍觉得自己开始有点麻木，有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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