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
沈大东身旁陪着一位嘘寒问暖的胖老婆,钟智恩收到了一束百合花,钟枫宇身旁有位阿姨自称是他婆婆,谭垂云和他会做鸡汤的老婆相谈甚欢。
但是赵北恩,赵北恩啥也没有。
老婆也没有,鲜花也没有,鸡汤也没有。
只有不断震动的手机,和打入的电话,里头全都是工作信息。虽然每次有新消息进来,显示屏上都会给出提示,每当赵北恩回答完,他的金钱值都会持续稳定上涨,但他还是对此不胜其烦。
钟枫宇坐在他对面病床,看他一直没停过,一点点捧着个大肚子凑过来:“赵老师你看来拿的是女强人剧本啊?”
赵北恩盘腿坐在床上,头疼地看着他的手机:“这东西,万恶之源啊。我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
这话一出,刚刚才往自己硅胶里头打了一针的沈大东就立马反驳:“你有钱还不好?我这个健康值全靠金钱值供上来。打一支针,扣我五点,打一支针扣我五点——就这么点时间扣得我现在只剩下40了,健康值还是只有35。”
“大东,你这个先天条件确实有点不大行。”
沈大东看了眼说话的谭垂云:“您高龄产妇,我孕期肥胖,怎么您的健康值和金钱值都比我高啊?要不然我跟您换一换呗。”
谭垂云就摆手,脚动作间一踩地面又“嗷”一嗓子叫唤了起来。这下钟枫宇更好奇了:“谭老师,您怎么进来以后脚一碰地面就叫啊。”
谭垂云抬了抬两条腿:“我这个穿戴的硅胶里面有小尖尖,这一踩地上,脚底般跟蚂蚁咬一样。”
“我知道了,你这个应该模仿供血不足,腿发麻的状态。”钟枫宇话音刚落,进来护士就喊谭垂云的名字:“谭先生,请您起来稍微走动一下,活活血。”
谭垂云一听,脸色就变了:“我……我不走行吗?”
“您不走就没法活血,对您身体健康有影响。”护士抱着手里的记录小册子盯着他,半晌谭垂云终于缴械投降,龇牙咧嘴踩在了地上,嘴里嘟哝:“我真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中了陈章迷魂药来参加这节目了呢?”
赵北恩侧躺在床上看着他一点一点从病房最里面挪到外头,又从外头挪到里头,轻拍着钟枫宇的肩膀感慨:“你瞧,做母亲不容易啊,小钟。”
小钟抬头看他:“赵老师,您说这节目组给您安排金钱值那么高做什么,难道后面还可以买东西吗?”
“我这儿最低的就是一个家庭值。这东西能靠钱买来吗?不能啊。”赵北恩清醒地摆了摆手,“家人陪伴要能靠钱买来,那你家里人成什么了?”
钟枫宇觉得他说得特有道理,直点头:“家里人的陪伴确实是用钱买不来的。老师您说的太好了。”
谭垂云走过赵北恩床前搭腔开了口:“就这话能让你夸成这样?多浅显易懂的一道理啊。”
钟枫宇扭过头:“谭老师,您不觉得赵老师说的特别有道理吗?”
“嘿,我倒是发现了啊,小钟。你咋赵老师说啥都在底下捧着呢。”
“钟枫宇跟赵北恩一块上过热搜,你不知道啊?”谭垂云学着刚钟智恩说话的口音,“你咋能不知道呢?那会儿两人热搜名就叫‘钟枫宇、赵北恩,彩虹屁’。”
钟智恩跟着呱呱给钟枫宇鼓掌:“厉害啊,小钟,靠夸人上热搜,你要不考虑考虑开班教学?”
“行了行了啊,别瞎折腾。智恩你看看,你那家庭值怎么又往下掉了。刚25现在都20了,是不是你说话不积口德给你肚子里孩子招黑了啊?”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们五个人在这小病房里慢慢也发现24小时前半段的主要任务了。每个人身上其实都有一段过往故事,有的比较简单,是大部分女性常态之下会有的“故事”,有的就较为复杂,甚至比较心酸。
他们不仅需要感受一遍孕妇在临盆前需要做的检查,更需要感受孩子诞生前所带来的阵痛。
小钟靠着和周围“亲戚”、护士们的交流所拼凑出自己的故事,就是恋爱结婚,有个幸福的小家庭,疼爱他的父母公婆,如今怀孕临盆,妻子也会在下班后到医院陪他。
有的就稍微有些颠簸了。
赵北恩,离异母亲,一心扑在工作上,就算临近临盆也是自己一个人来医院,雇佣了月嫂照顾自己,但一直都没有告诉父母自己离婚的消息。对象也不知道他留着孩子没有打掉。赵北恩弄清楚自己的过往之后第一时间就扬天对着广播询问自己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陈章却半天没回复。倒是钟枫宇跟着在旁边沉思:“是啊……为什么赵老师一开始离婚就不把孩子打掉呢。”
沈大东,之前因为多囊卵巢一直无法怀孕,坚持减肥一年后,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在孕后体重直线上升,一直到现在这个模样。好在他与妻子关系和谐,情感深厚,两个人都深知生产危险,但愿意一起共渡难关。
钟智恩的故事就比较狗血和复杂了,从一开始他身边没有月嫂也没有亲朋,只收到一束花和贺卡,打听半天他才慢慢明白,原来自己怀的是他女朋友的孩子,怀孕之后对方就跑的不见踪影,直到现在也没下落。他坐在赵北恩边上跟着一块想问陈章,就为什么一开始他们不把孩子打了,非得到这个时候才来思考这个问题。
陈章还是没给答案。
最后是谭垂云,这儿的“高龄产妇”,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怀孕生子——是因为原本已经参加工作的消防员儿子,一次意外牺牲了。原本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度妊娠,夫妻二人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才靠着人工受孕的方式怀上这个孩子。谭垂云在了解到事情始末之后,原本嘻哈神情一时间也收敛起来,陷入长久沉默。
当他们五个人慢慢摸索到自己的故事之后,房间中原本陪伴的“家属”也陆续离开了。晚餐时间,他们几人围坐在一块,望着窗外一片夜色,接连叹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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