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他总是这样-第十章

时间来到周五，纪衍被老爸一个电话催回家。

纪衍的爸爸纪风，年近五十，保养得宜，是个中年美大叔，做服装生意，早年在H市发展，这几年来到A市，生意做得不错。

他只有纪衍一个儿子，因为忙生意，并不把纪衍常带在身边。纪衍跟他爸没有什么龃龉，就是感情上不够亲厚，客客气气的。纪风尊重孩子的思想，由着纪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由着纪衍独自住在外面，平常难得会要求纪衍回家。这次叫得这么突然，纪衍想，也许是老头子要再婚了？

纪风从没有对纪衍掩藏过自己是个gay的事实，纪衍长这么大也曾见过纪风几个伴侣。但这些人跟在纪风身边的时间都不长，虽然国家早已通过同性婚姻法，纪风却始终没有再定下来。

纪衍脑补得挺高兴，到家才发现来了不少人。纪衍喊了声爸爸，眼睛扫过在场的男女，实在看不出来哪一个才是纪风的再婚对象。

纪风将纪衍介绍给其他人，纪衍乖觉地喊人。纪衍脸嫩，说是刚上大学大家都是信的。得知纪衍已经毕业出来工作两年，其他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更是对纪衍欢喜得很，一个劲儿拉着纪衍说话。纪衍嘴甜，夸对方年轻漂亮，对方笑得合不拢嘴，直夸纪衍会说话、招人疼。她说：“阿姨年纪不小了，儿子都三十好几了。一会儿他来了，你见见他。他也在本市工作，上班的地方跟你现在上班的地方不远。”

纪衍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阵仗，是给自己相亲呢。他向纪风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纪风点了点头，露出笑意。纪衍浑身燥热，想着纪风什么时候张罗起这个了，跟个操心的老父亲似的，一点都不像纪风的风格。之后他回答问题就不再走心了，虽然礼貌，实际却带着**分的敷衍，只想赶紧结束了才好。

没一会儿，别墅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子在保姆的引导下走入会客厅。所有人包括纪衍都被对方锁住了目光——这个人也太好看了吧，就是面上冷冷的，浑身上下写满了疏离。他跟大家打过招呼，最后把目光落在纪衍身上，并在纪衍身边的空位坐下。纪衍立刻就产生了一种安全区被入侵的不适感，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中年阿姨拉着纪衍说：“快认识一下，这就是我的儿子陆远。陆远这就是纪衍，小衍。”

纪衍朝对方浅浅地笑了笑。男人的眼睛很黑，看着纪衍的眼神带着探究，纪衍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根本就无所遁形。阿姨道：“小衍，你不是在互联网公司上班的吗？陆远的公司也是做互联网的，你们俩应该很有话题。”

陆远的声音浑厚低沉：“什么职位？”

纪衍跟第一次面试似的：“策…策划。”

陆远没再多问，保姆过来喊开饭，所有人转移到饭厅，众人有意识地将两人安排在一起，而坐在陆远身边的纪衍却浑身不自在。陆远吃饭的时候很认真，当有人问话的时候，他会放下筷子，擦干净嘴再回答对方，优雅端正地过分。虽然陆远很好看，纪衍却在见到陆远的第一面就把对方划分到交往禁区里面去了。这样的人，是云中花水中月，远远看看就好，真要跟这样的人交往不得憋屈死。

席间，刘恒多次给纪衍发消息，纪衍偷偷在餐桌底下回复他：“我今晚回家吃饭，晚上会在家留宿，不用等我了，你早点休息。”

刘恒刷了满屏的大哭表情。

纪衍勾唇笑了笑。

陆远问道：“同谁发消息？”

纪衍收了手机：“我同学。”

陆远点头，道：“方便加你一个微信吗？”

纪衍道：“方…方便。”

两人交换完微信，陆远就把手机收起来了。纪衍看到陆远好看的侧脸，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饭后，众人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纪衍和纪风两人送走了客人各自回房间休息。就在纪衍快要睡着的时候，陆远发来信息，说：“明天周六，有时间一起去看个电影吗？”

纪衍格外纠结烦躁，不知道怎么回复，干脆装睡，手机点进了游戏，看到好友栏里刘恒正在游戏中。纪衍刚准备玩单人模式，刘恒的信息就过来了：“上线了，双排？”

纪衍没道理拒绝，点了同意邀请。

在等待游戏的过程，刘恒开了语音，问：“怎么突然回家？”

“嗯，我爸喊我回来。”

刘恒只当是寻常的家庭聚餐，热情地带着纪衍玩游戏。但今天的纪衍格外沉默，很明显不在状态。他问：“怎么了？”

纪衍突然升起倾诉的欲望，说：“就…我爸让我回来相亲的。”

刘恒突然大声：“相亲，你才多大就相亲？”等等，纪衍不是gay吗？跟女孩子相亲？难不成是跟男生相亲？

刘恒按捺住内心的波动，故作平静道：“那相过了吗？”

纪衍：“嗯。”

“对方怎么样？”

“就还好……高子很高，长得挺好看……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刘恒放下心来，看来没纪衍没看中，说：“你不喜欢就拒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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