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1/2)
与偕回教室的时候,发现祉依正看着手机,一脸温纯。
她在回复半小时前小厉的消息。
深:周末平时干什么呢。
祉: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见,今天来朋友学校学习了。
深:哦好。今天早上上课回来眼镜好疼好累,晚上还得上三个小时,明天还得重新配眼镜。
祉:眼保健操该出场了!
深:呵了个呵。不过我现在的眼镜真的要换了,还是几年前黑框的,我姐总是说不好看。
祉:那明天选一个好看帅气的。
厉深发来一张眼镜放在书本上的照片。祉依有一些害怕他突然开口陪他一起去买眼镜,因为她一定会拒绝的。
他发来了一些姐姐说他眼镜丑的消息,淡淡的调侃里有着干净的孩子气,而五六句了,祉依还看着屏幕发呆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后来草草回复了一句:黑框永久不过时的,我今天网好慢啊,发一句话要好久。
深:没事没事,这些也不是很重要。
祉:不戴眼镜好多年的我已经脱离很久眼镜的世界了。
深:你是度数不高吗?
祉:当时高考后想要报军医大学,父亲带我去激光了。
深:我怎么记得你朋友圈有戴眼镜的照片呢?
祉:嗯?
小厉发来了一张祉依的毕业照,穿上黑粉色学士服的她站在华从旁,带这个豹纹宽边眼镜开心地笑着。
祉:哦哦那是室友们一起买的眼镜框,拍毕照用的。
深:我觉得女生还是不戴眼镜好看些。女生会不会也觉得男生不戴眼镜帅一些?
祉:哈哈我觉得都行,认真的男孩子不都经常戴眼镜吗?
深:你这一棍子把我和天杨都打死了。
祉依看着从门外走来的与偕,半框黑框眼镜毫不遮挡这张脸的干净和平易近人的帅气,她心底一股暖流涌上心尖。
她给小厉发了个表情作为这次短暂聊天的结束。不知道小厉是不是感觉到了祉依的躲闪与收敛,没有提出想要她陪着买眼镜的要求,也没有再多说下去。
“玩手机,我一走你就懒。”
她咧着嘴惭愧地看着他笑着。
与偕把装好水的水杯放在祉依侧边,自己回到位子上坐了下来。一会后他发现自己肚子很是不适,胳膊也在瞬间失去了先前的力量,整个人晕晕的,无法专注地继续写作业。
他悄悄抚了抚肚子,瞧着祉依认真做着题,没多想,于是继续码着字。
“吃饭去吗?”晚饭时间到了,她停下笔小声问与偕道。
与偕点点头,合上电脑,和祉依同步收拾资料。背上书包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已经四肢无力,看了一眼窗户中自己的倒影,果然脸色差到爆。
祉依没发现什么,只是平时与偕收拾东西都是冲锋模式,今天倒是比自己还慢。看了一眼站在位子上整理书包的他,这泛白的脸色格外醒目。
“是不是不舒服。”她走近轻声问道。
“你先出去。”
她乖乖地背起书包走了出去,透过门窗看见他缓缓地走出来,正打算问怎么回事,与偕却抢着说道:“走,先不许你吃饭,陪我去医院。”说完就向前走去。
“喂,不舒服走慢点嘛。”
祉依跑上前去,帮与偕拿着手中的外套和两本书,像个小秘书一般跟在后面。与偕也没什么力气管控她,任由她跟着自己。
五点钟后的校医院相较平时有些安静。看着与偕一路上还比较顺畅的步伐,她也还算放心。偶然间看见迎面走来的丝铃,她礼貌地问候了一下。
“闻祉依?”
“哦,嗨,丝铃,你怎么啦。”
“没事,有一些不舒服。”
祉依看见丝铃手中治痛经的药也便没再多问。
丝铃本科和小笛、祉依在一个学院,考研考上了北大法硕,现在和小笛是室友。丝铃之前就是个典型的学霸,在食堂遇见她谈起的话题都是这个作业没写完,那个问题没弄懂的焦虑,感觉她的快乐都是从优秀里获得的。
上次帮小笛上课时被她酸到的那句话,祉依还记在心里,她不是很想和丝铃多说。
丝铃生活里最大的困惑就是,所有自己有过好感的男生都不喜欢自己,但是还是不停地卑微示好,企图用表面的痴心换真心。有时候小笛会在寝室里说她不能只表达感情,而不沟通感情。她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是真的遇到心仪的人,就改不了老毛病,感觉自己站在那里就有被喜欢的权利。
自从上次和小笛在食堂遇见与偕,小笛开玩笑说把与偕介绍给她之后,她看见与偕就目不转睛,倒不是因为一见钟情,只是越发觉着自己就是与偕首选的女朋友候选人。在祉依出现之前,老天爷就很给面子地让她碰见与偕三四次,但是从未说过一句话,只是远看着,近看着,似乎只为了他看见自己那一瞬间的快感。
此刻也是如此。
与偕站在祉依的旁边,憔悴的脸庞带着些许不耐烦的意味,但是暴力拉着祉依走也太失态了。
丝铃不停地偷偷用余光扫到他,但与偕是不会满足她对视的小心愿的,他不喜欢这样。
细心的祉依自然是发现到了丝铃眼神的不对劲,不太好意思地扯了扯手中与偕的衣服,语气沉稳地说:“丝铃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先去挂号了。”
与偕听到这句话立刻向前走去。
“丝铃拜拜。”她边小跑边说道。
她拍拍与偕的肩膀,玩笑道:“不错,与偕同学魅力无穷。”
“P嘞。”
“不过她可能要误会我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和小笛的室友情。”
与偕现在没什么力气,连白眼都不想给她一个,但还是无奈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与偕走进医生办公室,熟练地放下书包,坐在相应位子上。祉依跟着放下东西,站在他旁边。
“同学怎么了?”医生阿姨问道。
“肚子很不舒服,比较猛烈的感觉大概是两小时之前,一直持续到现在,四肢无力,没办法专注。”
“有腹泻症状吗?”
“嗯,上午就有两次,”说着,与偕看了一眼在旁边认真听的祉依,本想让她去外边,但是看到这一脸关切也就算了,继续回答医生道:“下午也有两次,都很稀,现在也还想……”
“呕吐有吗?”
“没有,不过总是打嗝。可能是急性肠炎吧。”
“你这小伙子,我还没说,你倒是先给自己定论了。”
量了一□□温,原来与偕已经烧到了38.9度,竟然一直一言不发地忍着。
问了一下与偕最近的饮食和作息后,医生断定这是积食和着凉引起的急性肠炎,外加昨天喝了很多黑啤,赶作业熬夜,刺激了肠胃,身体机能悄悄罢工了。
医生阿姨给他开了点药,并且让他马上输两小瓶液。
“小姑娘,带你男朋友去输液室,然后去药房拿药付款啊。”
“哦我不是……”她顿了一下,觉得好像不需要解释,快些让与偕恢复才是最重要的。“好的医生,那我带他去。”
医生看着他们的背影,推了推眼镜乐呵呵地笑了笑。
去输液室的路上,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内心涌上一股惭愧和内疚。
“对不起,我都没发现你发烧了。”
“这点小事,要不是我怕我晕在你面前你拖不动我,我都不会来医院。”
“你中午还陪我吃了麻辣香锅,哎,我还要了中辣,我真是……”
与偕侧过脸来看了一眼她,嘴角的笑容似现似藏地说:“这不是惩罚你帮我跑腿了嘛。”
“嗯。”
与偕看着低头闷走的她,刻意装作不耐烦地教训她说:“哎呀真是傻,我又没告诉你,你还在这怪起自己来了。”
输液室拐角处恰好还有一张病床,她走过去将折起的床单被子一一铺好,床边的输液器材也都推推弄弄地摆好。给了与偕一个手势让他过来。
“这么专业啊。”
“我在医院待过好一阵的。”
祉依安顿好与偕后,通知了护士帮他输液,便去取药付款了。
回来的时候,与偕已经在输液中了,躺坐在病床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脑。
祉依提着一大袋粥饭走来,和护士借了一个床上桌板搭在他的两边,把买来的粥饭一一放在他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你看,我在小卖部看到了小时候吃的榨菜,配这个喝粥啊,特别香。”
与偕接过这个小东西,看了看说:“这个我们学校里的包子铺就有,你喜欢吃吗?”
“我喜欢啊。”边说边摆放着餐具,“好了,给你买了两种粥,和一点小菜,其余的生煎啊、焖面啊都是我的,你看着我吃吧。”
与偕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插了一个生煎送到自己的嘴里,边吃便说道:“不可能的。”
“喂,这个很油哎。”
“就吃一个,我最喜欢吃生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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