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往事如风（1/2）

那年他该还不满十岁，也许是他母妃性子随和，也许是他在众多的皇子中不够出挑，所以那时候没有人把性格温天真的七皇子放在眼里。

那时候他也乐得轻松自在，不用整天的背书习字、练武议政。而他的母妃总是温柔地笑着说：“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过一生就很好了。”

由母妃陪伴的每一天，似乎都像浸润在花露中一样，即使有时候他也会被人欺负。他不知道为何在中秋佳节上作了首诗，破天荒的得到了父皇的赞赏，也不明白其他几个皇子第二天会一起为难他。

那天他练完剑，在园子里吃饭，是母妃亲手做的鸳鸯卷，几个皇子将卷子扔来扔去，最后扔在地上踩烂了。一向温和的他也恼火了，第一次打架了，最后的结果是被几个皇兄狠揍了一顿，扔进了刚退了水的荷塘里。

母妃满宫的寻他，最后在荷塘边将满身是泥的他抱了出来，他记得母妃没有让宫女帮忙，是亲手将他抱出荷塘。

亦如眼前这个抱着小男孩的女子，她不在乎华贵的衣裙，不在乎是否肮脏，眼里的疼惜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

只是，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易碎的。就像他的母妃，那样温婉的女子，却在最美的年级，用一条白绫结束了生命。

他记得那是楼兰的大军在边境所向披靡，父皇惶恐，向周边的乌孙，若羌等国寻求帮助。进宫面圣的若羌王看上了年轻温婉的母妃，以母妃为条件同意出兵帮助。

年幼的他曾亲眼看着母妃跪在大殿上苦苦哀求父皇，然而父皇眼神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转身。

一夜之间，母妃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神采，他难过的道不要母妃离开。母妃看着他，眼泪流了一天一夜。晚上他熬不住，睡着了，第二天清晨他便得知自己的母妃自缢了。

他不相信，满宫的寻找母妃的身影，但是再也找不到了。父皇甚至没有给他的母妃死后应有的哀荣。宫中的人再也不会提起他的母妃，仿佛这个女子从来没有存在过。

只要他一提起母妃的名字，就会被责罚，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他才终于发现，如果自己能更有出息些，更被器重些，也许自己的母妃的地位会更重要一些，宫中向来母凭子贵，而她母妃从未要求过他。

后来，他走了很远的路，那是一条布满荆棘，鲜血淋漓的路，走到了现在的皇位。甚为皇子，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成王败寇，直到成为王者或者死掉才能结束。

而他心中一直要征服的楼兰，除了因为边境连年的战乱外，也是对当年那个弱小的自己的憎恨。有时候他也不明白，对于楼兰的憎恨和征服的本能来自哪里，似乎在冥冥中有什么更加重要的理由让他这么做。

不过一瞬，记忆涌上心头又随风散去，完美的帝王再次神色如常。

朝女人和孩子的方向走去，刚靠近，听她笑着说：“小家伙，原来你长得这么漂亮呀。不知道我夫君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漂亮呢？”

“朕小时候比他更好看。”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

这冤家走路都没有声音的，琅铃不禁满脸黑线，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白灼辰笑得饶有兴致，暧昧道：“爱妃好像对朕很感兴趣嘛，该不会是爱上朕了吧。”

听到他这么一问，虽然知道他是不怀好意地戏谑，但是琅铃还是脸红了，心跳突然就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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