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归(六)(1/2)
汽车逐渐驶离立椿县城,那被远远抛在身后的万家灯火在黑暗里面愈发地不真实起来。
有那么一刹那,白嗣辰很想就这么踩着油门,载着齐渊,抛开所有世间的凡尘俗事,找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俩的地方,就此隐居起来。
但,这样的想法是不实际的。
正像骞军离不开白嗣辰,启军也一样离不开齐渊。
而且,与白嗣辰不同的是,齐渊对于启军的发展,更加的执着。
不过,不管是他们的未来究竟会如何。白嗣辰都想好了,他的未来,一定得有齐渊。
汽车很快行驶到了骞军大本营。
相比启军的热闹,骞军阵地大营看起来要更为的沉默与肃穆。
那辽阔的指挥大营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泰然地端坐于平原土地。士兵们很有纪律地在轮夜与休息。热烈的篝火绵延在幽静的夜空,染红了半边天幕。
白嗣辰没有声张地回到自己的营帐。此时白永正守在白嗣辰帅帐的门口,见到汽车驶来,他慌忙过去迎接。
齐渊发烧睡得沉,白嗣辰将齐渊抱下汽车时,他也只是有些难受地蹙了蹙眉头,并没有转醒。
白永对于白嗣辰将启军带督军带回帅帐这件事十分的震惊。但多年察言观色的军旅生活,让他很有自觉地什么都没有问没有说。
白嗣辰将齐渊放在床铺上,起身直了直腰,便要去翻找被子。
白永赶紧过去接手:“督军,我来吧。”
“不用。”白嗣辰回头看了白永一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直起身子。
“你去找个嘴严的军医过来。”
白永一怔,继而答了个“是”。
他办事可靠,不多时,便请了位军医过来。
军医看罢,只说是扁桃体炎症起的发烧发烧,开了一些退烧和感冒药片,便走了。
此时白永也走了,偌大的一个营帐中,只剩下了白嗣辰与齐渊。
白嗣辰打了冷水给齐渊敷了额头,齐渊幽幽地醒过来,盯着白嗣辰的脸。
“吃药,乖。”趁他醒,白嗣辰赶忙拿了水杯与西药片,递到齐渊的脸前。
齐渊迷迷糊糊地望了一眼四周,目光最后又落到白嗣辰的脸上。
“这是哪儿?”
“骞军。”
“哦。”齐渊就着白嗣辰的手,将药片囫囵地吞下去,又喝口水,将那些药片冲进胃里。
然后,他又拉过被子,将被子盖过头顶,继续睡觉去了。
“把外衣脱了再睡。”白嗣辰将齐渊从被子里拽出来,脱掉外衣与毛衣,才让他又重新进了被窝。
齐渊是第二日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的。
“我看你真是疯了!”他指着白嗣辰,一副想要立即上前将白嗣辰掐死的表情。
白嗣辰也认为贸然将齐渊领来骞军是个很冒险的行为,但昨天他头脑发热,不知怎地就想将人领过来。如今既然已经来了,就只能硬着头皮笑道:“齐渊,你别生气吗,这里是我家,也就是你家。”
“去你的你家我家!快把老子送回去,我平白失踪了一夜,启军该怎么想?!而且,你昨天把我掳来,都有谁看见了?”
“没人看见。”白嗣辰的脸上带着些尴尬,他有些气短地笑了笑。
“一会儿就送你走,不过,你先吃罢早饭,再把今早的药服了。”
此时齐渊已经退烧。他的病向来来得快去的也快。此时虽然感觉身子还有些病后的虚脱,但说到底已经无甚妨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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