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回（六）（2/2）

“白哥，我也是。”齐渊静静地回抱着白嗣辰。

很久之后，才在白嗣辰的耳边轻轻地说：“我见过齐征了。”

白嗣辰一怔，继而又神色如常。

“你在哪儿见过的？”

“在梦里。”齐渊撑着贵妃榻背，看着白嗣辰，“我大哥叫我照顾你。”

白嗣辰有些失笑：“齐征他啊，一点都没变。”

对于这一点，齐渊也是十分的赞同。

二人又絮絮讲了一些闲话，大体是齐渊问白嗣辰为何又会突然还阳，白嗣辰也是一知半解地回答。

而对于骞军持续壮大，启军持续走下坡路，齐渊难得与白嗣辰出现了分歧。

“白哥，你明知道是我，还这么狠啊！”齐渊恨地咬牙切齿，他薅着白嗣辰的头发：“你这是准备将我一支启军一网打尽呀！”

白嗣辰任齐渊薅着，他不是鬼了，所以头皮猝然地疼痛起来。

“好了齐渊，你别再拽了，我头皮都要给你扯下来了。”

白嗣辰有些无可奈何地说，见齐渊松手，他又将脸蹭在白嗣辰颈窝：“谁说我要一网打尽？别说得这么难听齐渊。”

齐渊有些嗤之以鼻，战争不是儿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民不聊生，这些都是不可逆的。

白嗣辰也有些无奈，他叹出一口气来：“我不过是想把启军逼到绝路，齐渊，不逼到绝路，骞军就无法与启军谈判，这仗还得接着打。”

齐渊也知道这不是个妇人之仁的时候。

启军和骞军战了多年，他与白嗣辰原本就站在对立面。如若不是他二人在骞阳督军府阁楼中那场相识，这会儿还不知该在哪个地方斗得不可开交。

不过，生平第一次，齐渊有些不想斗了。

比起帮齐征完成心愿，他更希望世间和平，再无战事。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过来，他看着白嗣辰：“白哥，你要和启军谈合作？”

齐渊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这会儿眼睛双的不成样子。

白嗣辰伸手摸了摸齐渊的眼皮，从鼻腔中恍恍惚惚发出一个“嗯”字。

“你想怎么合作？”齐渊追问。

白嗣辰失笑：“齐渊，我把骞军送给你吧？”

齐渊一巴掌盖在他的脸上，有些气恼：“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白嗣辰有些不服气。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是我胡说了。”

屋子中生了炉火，但房间太大，炉火并没有给予房间太多的温暖。

齐渊与白嗣辰方才亲得不分你我，如今冷静下来，齐渊当先觉得有些冷了。

他从白嗣辰身上下来，去捡落在地上的那件外套。可外套还没穿在身上，白嗣辰又覆了过来。

“齐渊，今晚别走了。”他从身后圈着齐渊，火热的胸膛紧挨着齐渊的后背。

也许是白嗣辰太热了，所以当他搂住齐渊的时候，更显得齐渊身上犹若冰霜。

这两年来，齐渊孤身一人在外带兵打仗，尸堆血海中来去，他见过太多的寒冷，所以对于温暖，他总有些患得患失地不敢去幻想。

但是，现在，他突然很想要一些温暖了。

齐渊的胸腔之中如若鼓擂，他稍稍地侧过一些头去，斜睨着身后的白嗣辰。

“白哥，你不是不想委屈我？”

白嗣辰脸上有些尴尬，他将下巴搁在齐渊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齐渊的耳道：“齐渊，不若你就……委屈委屈吧？”

齐渊失笑：“那你是卖的还是我是卖的？”

白嗣辰脸上更尴尬了，但他还是身体力行地将齐渊翻转过来，没脸没皮地重新抱住了他。

“你行行好，就当我是吧……”

“嗯，那好。”齐渊对于这个答案非常之满意，他扳着白嗣辰的下巴，微笑着吻上了白嗣辰的唇。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