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五）（1/2）

由齐渊带头号召的这次启军内部募捐还未到一个星期，孙秘书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各个部门不是打来电话哭穷，就是打来电话抱怨，说是各部门经费都吃紧，现在又整出这一轮募捐，到底是何用意？是怀疑他们私吞公款，还是启军根本就是外强中干，实则启军是要打败仗了？

一时间，启军各界众说纷纭。

一些报纸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将齐渊诉诸笔端，公然揣测起齐渊的能力，题目就叫做什么：《由乌龙募捐引发的深思》，简直就是将齐渊踩在地上摩擦。

还有些报纸又开始讨论，说是启骞之战开始时，启军督军曾经在社会上进行过一场全社会性质的募捐，现在齐渊又让捐，还只在启军内部捐，难不成启军内部贪污腐败严重，这位齐少不好明说，便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来对抗黑暗势力？这样想来，那启军上梁都不正，还希冀他能管理好偌大的一个省吗？

这样歪曲的报道也就算了，更有甚至，还公开质疑起齐渊的能力，说是这位少帅临危受命，能力根本不值一提。由此开始唱衰启军，让启军简直战场和舆论腹背受敌。

孙秘书拿着几张卷成纸筒的报纸进门，见了齐渊，他气呼呼地将报纸摔在办公桌上，也顾不上去想他和齐渊到底是才是老大。

“齐少，现在募捐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你当初安排去募捐，怎么都不和我商量商量？”

齐渊也没想过自己会好心办坏事。虽然这事是廖子春首先提起，但安排下去的毕竟是齐渊自己，怨不得别人。他自知理亏，便沉默地黑着脸。

那孙秘书见他不发一言，愈发地生气：“督军上个月曾经以你的名义进行过一次全社会性质的募捐，旨在为你建立良好的口碑。那时候你虽在佳宜养伤，但督军指派在佳宜的文书，可是日日都会将所有工作材料传递给你，让你不至于落下督军布置的功课。你不要跟我说，那些材料你根本没有看过！”

孙秘书指着那桌上的报纸，语气有些不好。

他身为齐渊的老师，理所应当地指导齐渊。有道是“教不严，师之惰”，齐渊犯了错误，他孙家明第一个难辞其咎。

齐渊一愣，蓦地抬起头来。

“那些材料里，我并不见有关募捐的内容。”齐渊实话实说道。

孙秘书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难不成有人专门不让你知道这些事？”

但他立马又否定。募捐这件事，乃是全社会性质的，影响力不小。就算是齐渊没有文书整理的材料，他也该有所耳闻。可是现在看他，他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眼前这个被督军给予厚望的齐家二子，根本就是不上心！

“齐渊，掌握启军动向，了解时事，是你工作的基本态度，可是你呢？你到现在还在给自己找借口！督军如今在南面积极为启军找寻出路，万千将士正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可是在他们的大后方，你做了什么？整天不知所谓，无所事事，踢一脚走一步？还是你到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个启军少帅应该做什么……”

孙秘书的话，如同根根尖利的钢刺，每说一句，都深深地刺进齐渊的心里。

齐渊的身子有些抖，他站起身来：“孙秘书，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名一文吗？”

那孙秘书方才那是气急，这会儿发过脾气，突然觉得自己方才那说话方式的确是有些过了。

他的喉结转动了两下，咽下一口唾沫，继而又缓和语气开口道：“齐少，还是那句话，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是自己走出来的不假。”齐渊看了孙秘书一眼，他的目光又下移到那办公桌上的报纸，而后蹙起眉头：“我只是觉得奇怪，这些报纸刊登有关启军方面的报道时，不是应该先向启军有关部门提交审核的吗？怎么偏偏到了我这儿，就有了特例？”

孙秘书一个激灵，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他锁着眉思考了一阵，看着齐渊的脸缓缓道：“难不成，有人要借着督军出走的机会想要打压你。”

齐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又道：“只是觉得近些时候我做什么都不太顺。”

孙秘书的嘴角动了动，原本想说什么的，但见齐渊一脸严肃，那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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