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暂晦（五）（1/2）

“我的腿？”白寒星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腿。

他原本被包裹在军靴中的紧实小腿，连带着那一双脚，不知为何，竟都开始模糊不清了。若不是那还停留在空气中的残影，齐渊甚至都怀疑，他一开始就是个没腿的鬼魂。

“怎么会这样？”齐渊“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几个大步走到白寒星身旁蹲下来，仔细去查看他腿部的情况。

从白寒星的角度，他只能看到齐渊头顶那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发旋儿，以及那头发在电灯光中反射出的，柔软而健康的光泽。

“其实，若非还有一丝执念，我怕是撑不了这么久……”他淡淡道，“每次采阳大概只能维持几日，齐渊，以我所能，大概还害不了你。”

齐渊抬起头来，慌慌张张中有些没有听清楚，不明就里道：“什么意思，你都已经死了，还能再死一次？”

那白寒星失笑：“再死就是魂飞魄散了，我还不想魂飞魄散。”说着蹲**来，一下子吻住了齐渊嘴唇。

那唇齿之间的厮磨一如往常，齐渊被他用力摁在身后墙壁，予取予夺。

等到二人分开，齐渊轻轻喘息着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不害我性命了？人鬼殊途，你他妈连点常识都没有吗？读书读到狗肚子了去了？”

他眼角眉梢皆带着红晕，虽然嘴上恶毒，却又好像是色厉内荏，没甚威慑力，白寒星轻笑一声，又摁着他的肩膀吻了上去。

等到二人再次分开，白寒星伸了自己的腿给齐渊看。

“真长出来了？”齐渊望着面前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吃惊地站起身来，又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才又沉了脸色道：“那既然如此，你就滚吧！”

“……”

“这么不留情面？”

“嗯。”

“那好吧。”白寒星笑了笑，顺着那齐渊所指的方向，从窗子跳了出去。

……

一夜无梦。

翌日，齐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才梳洗罢，门外便响起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二少爷，刚才孙秘书打电话过来，说有东西给你。要约在下午吗？”王伯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隔得不远，齐渊甚至还能听到他愉悦的吹口哨的声音。

他这两日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只会说话的鹦鹉，逗弄玩乐，十分喜欢，一来二去，便很少会来齐渊的小阁楼了。

齐渊难得清净，十分享受王伯不在的时光。可谁知还没清净几天，这个老管家又突然想起他来了。

“就约下午四点。”齐渊闭着眼睛往脸上擦了一点雪花膏，将那膏体推开，还没抹匀，却听到门外的王伯突然噗嗤一笑。

“四点好。若是四点的话，那还有时间去见一个人！”那王伯以齐渊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喃喃，说罢又朝里面喊了一句：“二少爷，我进来了！”

齐渊望着突然推门而入的王伯，眉头一跳。

在这偌大的督军府，也只有王伯敢想土匪一样，说进他的房间，不给他片刻喘息，就进他的房间。

“王伯，我还未起床呢！”齐渊埋怨道。

王伯无视了他的埋怨，驴唇不对马嘴道：“我让成嫂煮了鸡汤，一会儿趁热吃。”

他笑眯眯地摸着自己下巴上花白的山羊胡子，看着齐渊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

“……”

齐渊突然联想到他方才话里有话，蹙着眉头道：“王伯，我下午已经很忙了。除了孙秘书，我谁都不想见……”

“你这人精！”王伯脸色一变，伸手就想拍齐渊后脑勺，却被齐渊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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