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暂晦(一)(1/2)
“前些天你与督军商议时,督军也说捉内鬼并不急于一时。虽然我们与南方中央政府合作的事情已被骞军知晓,但如今骞军毕竟不成气候,暂时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齐少,你要知道,这内鬼总有一天会自己先露出尾巴的……”说着这话,孙秘书那意味深长的眼光便瞟到了齐渊脸上。
齐渊见孙秘书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知晓他是准备散布假情报引那内鬼上钩了,也不点明,只跟着孙秘书笑了几声。
之后那孙秘书又就假情报之事与齐渊展开了构思,嘱咐了几句后,便以督军那里还有事为由先行一步了。
齐渊本还想请孙秘书一起去后街品尝冷饮,见他急着说走,也不好挽留,便亲自将那孙秘书送到了门外。
“齐少,就此别过,不必送了。”那孙秘书扭过头对齐渊客气道。
齐渊说了声“好”,又对那孙秘书笑了笑,笑着笑着却又想到了什么,不禁沉下神色问道:“孙秘书,骞军的确是姓白吗?”
孙秘书以为齐渊在问骞军历史,秉着传道授业的态度,他郑重答道:“骞军在逊清的时候,其实并不姓白,前些年老督军死了,那骞军才逐渐落到了他姑爷的手上。那老督军的姑爷名叫白崇寿,这人手段强硬,心狠手辣,原先只在骞军做一个副手,后来不知怎的发迹,竟给老督军做了女婿。老督军原先还有两个儿子,谁知前些年一个一个不得好死,这督军之位,到了最后才落到了这人手上。”
“那几年骞军无限风光,隐隐有些他是老大,没人敢称老二的势头。可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还不是我们启军的手下败将?他姓白姓黑,都改变不了他败落的事实。”那孙秘书感叹起来:“要说我们启军啊,发展起来可真是不容易,特别是攻下这骞阳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是费了多少兵力,投入了多少精力才打下的……”孙秘书说到激动处,不免又开始感慨起当年的动荡岁月。
齐渊并不想再听一遍他几乎都能背出来的启军发展史,岔开话题道:“我听闻白崇寿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呢?他现在可是在国内?”
孙秘书正说着话,突然被打断,倒是没有恼,只是不免好奇问道:“齐少,你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有些好奇,毕竟在国外呆的久了,对国内形势不太了解,真是惭愧。”齐渊脸上有些尴尬,“孙秘书可别笑话我功课做得不足。”
那孙秘书笑笑:“怎会。”
说罢,又开始为齐渊答疑解惑起来。
原来这白崇寿虽贵为骞军督军,但却子孙福薄,七房姨太太中只有三姨太膝下尚有一子。然这孩子却在三年前启骞对峙时期的一场战役中下落不明,听骞军内部的人说,那白少爷许是被启军的流弹炸的尸骨无存了,所以才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少爷叫什么来着?”齐渊听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时候,眼睛一跳。又见孙秘书说到“三年前”,他心中微动。
三年前,启骞之战的时候他尚且留洋北欧,若不是后来齐征突然死亡,他也不会被齐振宗一封家书急急招来。不过,这也算是自己自作自受……若不然他现如今还在国外逍遥自在,怎会临危受命当起了这个新的启军少帅来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己从前那些荒诞的行径而自责起来。不过,心中却总有一个声音永不服输地提醒着他:我并不比齐征差!
他并不觉得他比齐征差,只是有些可笑的人总爱拿他与齐征比较,非要将那深谙国情的齐征与在国外成长的他相对比,用他人的长处来攻击他的短处。这也是他最痛恨的地方!
他在心中默默地冷笑,一直到孙秘书开口说话了,他才又重新回过神去。
“那骞军的少帅大名好似唤作‘白嗣辰’。我那里还有他几年前受过采访的报纸,好似是说他少年成才之类,不过是那些记者随意编排的罢了……”孙秘书说到此处,那神色中稍稍带了些不屑,“我认为那些年中成长起来的少年,没有一个是可以和我们少帅相提并论的。白嗣辰再怎么厉害,不还是在我们少帅主持的那场战役中丧命……”
他说“少帅”,而不是齐大少或者齐少。齐渊心知在启军人的心中,他们的少帅唯独只有一个齐征。
原本他是最见不得别人夸齐征的,可是现在,他突然什么都计较不起来了。
“你是说齐征杀死了白嗣辰?!”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件事情,并没有人与他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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