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2）

陆家大少爷以冷漠无比的模样劝退了自己带回陆家的女子后，凝眸打量着伫在一旁的沈寄儒，陆君柏看着没有开口的沈寄儒，想必是在家中也管事，身上难免有些威压，谈不上平易近人。

“你是……沈少爷?”

“嗯。”

陆君柏点点头，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好像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地说：“母亲让你接管东边的香铺是吧，那好，明天下午，帮我送一箱蝶白玉粉到红场里面去，给莺歌小姐。”

一盒蝶白玉西边都要一千文，陆君柏的语气就像在送白菜给红场加餐。不过这也是陆家人的事情，沈寄儒知道没什么理由问。

“刚才那位?”

“不是，是眼角边有痣的那个……是不是那个?唉不记得了，你送过去就是了。”

“……”

离近了沈寄儒可以嗅到他身上有些酒气，估计是酒醉里答应了哪些姑娘的事情。想想有些荒唐，不过偌大陆府铺金镶玉的，没一两个败家子还真说不过去。

两厢沉默。

陆君柏问：“还有事吗?”

沈寄儒眼角有些潋滟，往上蜷起，不动声色打量人的时候不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冷漠。

“没有了，告辞。”

沈寄儒言毕，拽起地上的福顺就往回走。鹌鹑福顺认打认挨地被揪着领子往回拉，看见陆君柏脸上有些说不出的表情。

陆君柏站在那里，像是一株白牡丹，长得好，被圈在园子里，光养都不错，可是牡丹还是不想活了。

第二日早上，天色大白之后，陆府花园里莺啼鹃唱好不热闹。平叔等沈寄儒用过早饭之后来寻的他。

他有些犹豫，好话说惯了，遇上和他二少爷一样有些冷热不吃的沈寄儒，一时有些一筹莫展。

沈寄儒的确有些生气，但不至于事理不分。昨天晚上他就想明白了，先用既来之则安之安慰自己，又用拯救沈家之大任给自己安了个位置把怒火中烧给熄了。

沈寄儒给平叔递上一杯茶说：“您不必拘泥，说就是了。”

“诶诶好，”平叔接过也不喝，就盯着玉兰花卷云纹的桌布说：“寄儒啊，夫人昨日可有为难你?唉你不用说我知道，夫人的确不同意这门亲事，夫人待少爷们如同己出，自然是一时不能接受……”

沈寄儒：我就接受了?我怎么不知晓?

“不过有老爷做主，自然水到渠成，只等二少爷和老爷回来就可以了，至于是中式还是西式，老爷说就全凭你们年轻人喜欢了……”

沈寄儒觉得好笑，有些呼吸不替，平稳了一下说：“我全蒙在鼓里，平叔你不把来龙去脉理直溜，就谈婚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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