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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陈施平静地把浴巾捡起来，挂在衣架上，“我以为你之前见过呢。”

空气无声地响起龟裂的声音，之前的其乐融融被吹成了泡影。

一墙之隔，外面响着动感的舞曲，穿着健美小短裤的男教练领着一帮膀大腰圆的妇女踢着腿，救生员目不转睛地留意着身材火辣的学员，大人们对着孩子拍摄着各种姿势的照片，到处洋溢着嬉笑的喧闹声。

里面的人却始终静静地，一言不发。

“明明确认过，只伤了脑袋，只不过是失了忆而已，”陈施靠近他，略显优势的身高在林双木面前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怎么会有新的电针留下的痕迹呢？”

陈施牵起林双木发抖冰凉的手，“林子，你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我以为你是……”林双木嗓子被哽住了。

“是什么？”陈施勾起嘴角，“以为我是一时兴起？以为我们迟早要分道扬镳？以为我失忆了就可以和你像之前一样当朋友？我失忆了，你就解脱了，过去全部都可以不作数了，没人知道你的污点了，你就可以快活地做你的直男了？你以为你是谁？”陈施一把把他推在墙上，扼住他的喉咙，“我在戒断所电疗的时候，你在和你的女朋友打情骂俏，不是吗？”

林双木愣住，突然用力挥拳砸上陈施的脸，一脸被耍的愤怒。

“哎呀哎呀。”陈施捂着嘴，这回是发自内心的笑。“被发现了。”

眼瞅着林双木作势又要打，他连连讨饶。“我以为我演得很好呢。”

“你能不能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林双木对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发火。

“难道我猜错了？”陈施认真地直视着林双木，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好奇，他俯身一瞥，哟这唇看起来还挺软的，流氓浮想联翩，嘴上也发起了进攻，“我们以前不是一对吗？”

他还想往前倾，被扭头拒绝了。

“你根本没恢复记忆。”林双木硬邦邦地回，顾左右而言他。

“不是你抛弃的我？”被推开的陈施笑着试探，被林双木狠狠地剜了一眼。

“好吧。”陈施投降，“你去把衣服换上，陪我游会儿，我以后就不开这种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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