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叫我少将军(1/2)
一列骑兵跟随少年进了将军府。
少年将铃儿轻轻放在塌上,唤来了大夫诊治,又叫婢女帮她梳洗好,看她没事了,方打了个哈欠。
婢女道“少爷,夜深了,您刚回来想必劳顿,这姑娘,需不需要奴婢现在收拾出一间屋子。”
少年打着哈欠说“不必了,我睡书房。”
到了书房,鹰隼他们已经回来了,正候在里面。
“少将军。”鹰隼行礼。
他没有坐下,在鹰隼前停下,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哦,她叫白铃儿。”
“白铃儿,白铃儿……”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眼角里满满的笑意。
“少将军。”他没听见。
“少将军?”
他缓过神,“你们下去吧。”
“可是少将军,其他的?”
“明天再说。白铃儿,白铃儿……”
次日早
“姑娘,你醒了,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
铃儿一睁眼发现自己在不知什么地方,看见少年坐在床边,心下一惊,不觉发出了声。
昨晚那个少年,但已经脱下一身白甲,换上了青色衣服,容貌威严端正,眼睛似含汹涌波涛又有万丈柔情,鼻梁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身姿挺拔,从头到脚都是沉稳,又闲雅十分,松竹一般。
铃儿想了起来,不止想起来这少年,还有爹爹,四哥……,本就红肿的眼眶圈不住奔涌的泪,哽咽的发不出声音。
用被子蒙住头,闭上眼。
却看见爹爹未合的双眼,
哥哥挣扎的血手,
娘亲的血染的脖颈,
衙门怕狰狞的走向她,发出恐怖的笑声,
刀剑摩擦的声音,哥哥们痛苦的哀嚎。
凄惨的声音充斥着脑海。
铃儿把耳朵堵的越紧,声音就越大,眼睛闭的越紧,一张张脸看得越清。
无助,绝望,惊恐,痛苦几乎将她窒息。
但窒息的边缘似乎听见有个少年再唤她的名字。
“铃儿,铃儿,睁开眼铃儿,睁开眼……”
那声音像是死亡之海上升起的太阳,铃儿拼尽全力去抓住那丝温暖。
颤抖着睁开了不住流泪的双眸。
“铃儿,你看着我。现在没事了,没事了,我保护你。”
少年的脸暖的就像太阳,唤起铃儿这株将要凋落冬花生的希望。
泪眼中少年的脸庞已模糊,但那丝温暖仍清晰。
铃儿一把抱住少年,像是抱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又像是抱着爹爹,哥哥,娘亲。
越抱越紧,似乎轻轻松手他们就不见了。
少年没有回绝,环手抱住铃儿。
她小小一只,在他怀里颤抖着,铃儿忽然咬紧自己的手,血一滴滴流下。
少年一惊,用力拿出她的手,她却要咬另一只。
将手包在铃儿拳头外,任凭她怎么咬出血来,只是微微皱眉。
旁边的侍女看得着急,“少爷,少爷,”
少年没塔里她们,只笑着说了句“小丫头力气还不小”。
不知过了多久,铃儿安静下来。
少年轻轻扶着铃儿让她躺下。吩咐好侍女,便要起身。
“少爷,让奴婢给您包扎下伤口吧。”
少年看着左手虎口深深地牙印和一滴滴血,竟出了神。
他很奇怪,奇怪为什么看她痛苦时直接唤她铃儿。
只是一眼,就这么在意吗?是因为她那眼神吗?那柔弱的外表下藏着的坚强刚硬。
不顾婢女说了些什么,飞快走到书房。
鹰隼,瀛兽已在书房等候,见少爷手沾献血走进来,忙问怎么回事。
少年在正案坐下,“死不了,继续说吧。”
“是这样的,您随大将军在边城住了五年,这要继承爵位才回都城,有些不知好歹的达官显贵仗着势力欺负百姓,大将军不在的几年,都城表面平静,实则……,如今大将军这一战殒身,恐怕是”
少年带血的拳头砸在案上“我这就杀鸡儆猴,让他们瞧瞧这将军府还有没有将军!
”
“去,把那什么衙门怕的头钉在东市,其余尸体游街!”
铃儿,我替你报仇,以后就当这里是家吧。
几乎一个月后,铃儿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但似乎一个月就从十四岁长大了许多。
现在的她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窗边一整天。
可以不向爹爹撒娇,不找哥哥调皮,不在娘亲面前苦恼。
听婢女说那少年是少将军陆千尘,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十二岁就随父出征,如今十七岁战功赫赫。
也知道了他将自己家人安葬,将衙门怕的头钉在东市示众
她只觉家就像上辈子一样遥远。灵魂深处有意去屏蔽这些带血的记忆。
但他说,让她把这里当家。
这一个月都没再看见陆少侠,想起自己好像将恩人咬伤,心里十分愧疚。
问婢女们,她们却支支吾吾不语。
铃儿不知为什么特别怕他生自己的气。于是让婢女带她到白千尘的练武场。
白千尘正与鹰隼比箭,忽然听见来报说铃儿姑娘跪在场外不肯起。
一路跑到铃儿面前急忙将她扶起
“铃儿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少将军,您救了我,我却伤了您,有愧您的恩情”
铃儿被扶起身。
四目相对。
无言。
自路千尘就她的那天,自他看到她的那一刻,感受到那柔弱中透着的坚强,他好像心里缺了一块,缺了什么他不知道,只觉得应该有个人添补.
“姑娘,你不必如此,小伤,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一个月没去看你,是想让你好好静静心情,你不必多想。”
其实是陆千尘自己想静静心绪罢了。
这是白铃儿第一次怎么仔细的看他,看她生命中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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