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6）（1/2）

王淮洗了个澡，把一身酒味洗掉了，刚出浴室就被叶清拉着教育了一遍，还不断跟他道歉，说他没教育好儿子，王淮笑着说“没事”。他进房间之前看了一眼垃圾桶，已经换了个袋子了。

叶阳躺在床上，背对着门，还在背书，跟在念经一样。

王淮爬上床。说：“对不起。”

叶阳背书时候语速很快，连带着说话也快：“以后喝酒就不要回来了，去外面旅馆租个房子要不就倒路边椅子睡，我不喜欢和一身酒味的人睡同一张床。”快速说完又继续背书。

叶阳心里：这闹的啥啊这是！

王淮又不说话了，躺下，盖着被子，面朝里面墙壁。

叶阳停止念书，开始做题。

过了好一会，王淮说：“你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陪我去趟北京，机票我出。”

叶阳：“去做什么？”

王淮又不说话了，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开口：“我想考这里的大学。”

叶阳马上就意识到什么，放下笔，惊道：“一个北京户口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王淮蜷起身体，浑身剧烈颤抖着，夏天被子薄，并不能掩盖他的无助。

“我不想去北京念大学。”

“为什么？”

去北京上大学是多少高三狗争破头的梦想，何况他还是北京户口，那些大学对本地的学生有分数优待，以他的成绩进清华北大问题不大，现在他竟然要放弃去北京念高等大学的机会，不所谓不奇怪。

“就是不想去。”王淮顿了顿，说，“去了，就要想起……我的爸妈。”

叶阳总觉得他停顿的时候把什么重要的话给吞了下去，这种感觉有点像剑客刚把手放在剑柄上，却发现对手是个无法战胜的人，颓然认栽的样子。

而且，王淮一直说的是去，不是回。

——

周二，王淮托叶阳帮他请了假，去江子卓他们租的酒店，送他们去车站。

江子卓别过背后的书包，拉开拉链，拿出一堆资料递给他。

“昨天忘了，这是蒋老师说要带来给你的。”

白泷：“他可念着你呢，有考试记得把成绩发给他看看。”

王淮“嗯”了一声，接过一堆资料，放在车篮子里。

车要开了，时间差不多了，其他人都上车了。江子卓一脚踏上公交，回头看了他，悲伤地说：“对不起，昨天晚上……”

王淮无奈地笑了笑，道：“子卓，谢谢你的邀请，但是……我不会回去了，以后你可以来找我玩。”

江子卓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个盒子，里面是块劳力士手表，是他爸爸托人从国外带来的。

江子卓：“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王淮没有接过，“快走吧，车要开了。”

“拿着，阿淮。”

王淮见他大有你不拿我不走的架势，便伸手接过了，“快走吧，到了跟我说一声。”

——

叶阳刚交了作业，打算趁着短短的下课时间继续做几道题，边荀却走了过来，问道：“王淮怎么没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叶阳瞥了他一眼，抽出试卷做题。

“叶阳同学，我只是关心一下，并没想做什么。”

“下午就来了。”叶阳被他烦得题都做不下，就想着他快点走人。

“谢谢。”

——

上午一放学了，叶阳在食堂草草吃了午饭，回教室继续做题，教室里有几个学霸都在埋头写字。

王淮背着书包走了进来，叶阳抬头看了他一眼，王淮正在整理课本，不一会就抽了一张试卷，拿出山高的练习册，抱着它们朝叶阳这边走来。

叶阳往旁边挪了挪，“你一个午自习做这么多！？”

“给你的。”王淮抽掉最上面一张历史试卷，其他的都往叶阳那边推过去。

“……”

叶阳看到最上面是北京版的高三练习册，还有一些解析材料，加起来足有一个人头高。

王淮把试卷摊开，写上名字，说：“知识点都差不多，有一些这边没教，考试说不定用得上。”

“这样不好吧，他们给你的。”叶阳说。

“我用不着。解析材料里还有笔记，很有用，那些应该是各省往届的高中试卷。”王淮开始做单项选择，“多看看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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