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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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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止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我送你去。”

“不必,我自己开车……”

“你带车钥匙了?”

晏司臣下意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上衣口袋,才想起车钥匙还揣在今天早上出门穿的那件外套的口袋里,他当机立断道:“我打车去。”

霍止沉默片刻,直接锁死车门,这次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在哪儿。”

晏司臣万万想不到霍止会在这时候犯浑,他按捺着焦灼回过头去看霍止,而霍止似乎打定了主意,神色如常地迎着他又惊又怒的眼神,晏司臣道:“不关你事,霍止,这不是你胡来的时候。”

晏司臣浓墨似的眼瞳里倒映着霍止的缩影,他眼底流淌着炽灼的岩浆,霍止稍有不慎就会被烧成灰烬。他将晏司臣眼里的情绪看得分明,仍旧不肯退让,滚滚岩浆尽数化作锋利的寒冰,晏司臣满目森冷,怒而不语,胸膛渐渐起伏强烈。

两人对峙良久,霍止终于败下阵来,他一手砸上方向盘,车笛短促地响了一声,霍止回手按下解锁键,破罐子破摔似的往后一靠,痛快地点了点头:“行,不关我事,你去吧。”

晏司臣再无停留开门欲走,霍止瞥着他迅速的动作,胸腔中万千怒火翻江倒海,倏然伸手扣住晏司臣手腕,在他身后发了狠似的,咬牙切齿地追问:“那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啊?我是你什么人?”

他发颤的尾音被碾碎在晏司臣衣角卷起的风里,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一如晏司臣从前对他的那样,像是在以此昭示这短暂的和睦相处不过是一场虚假的幻象。如今他黄粱梦醒,一切便又成了他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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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司臣赶到医院时,蒋东林正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周礼和盛楚都在,气氛压抑。他来得太急,蒋东林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地往身旁拍了拍,“来,坐下喘口气。”晏司臣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垂着眼,一动不动地杵在他身前。周礼有些紧张,冲着盛楚无声地问怎么办,而盛楚站得最远,只肯冷眼旁观。晏司臣额角的汗顺着鬓侧滑落,滴在蒋东林锃亮的鞋尖上,蒋东林终于坐直身体,抬起头来冲着晏司臣安抚性地笑了笑:“没那么夸张,就是小手术,连百分之十的风险都不到。”

他目光平行之处,恰好能看见晏司臣紧攥的拳头,蒋东林理解他的惊惶,想了想又接着解释:“你郦伯父当时忙着往楼下搬东西,我们都在楼下,忘了没人在楼上陪着你郦伯母……”

“她眼睛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晏司臣满目寒霜,一字一字从喉咙深处逼出来,带着哑发着抖,“是你让我放心把二老交给你们照顾。”他状态不对,一改往日淡薄的神情,眼尾眉梢充斥着厚重的阴郁,问得艰难:“蒋东林,你从来都是这么照顾人的?”

周礼被这一声蒋东林吓到,犹豫着要不要贸然出头,盛楚看不过,叫了一声五哥,作势就要走过来,蒋东林瞥了他一眼,盛楚又停住。蒋东林不急不缓地站起来,看着晏司臣,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小五,这只是个意外。”

凉意从心底蔓延开,遍布四肢百骸,只有眼眶滚烫,充斥着姗姗来迟的热泪。视线逐渐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清了,他觉得荒唐又好笑,“三年前,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盛楚快步走来握住晏司臣的胳膊,他急切地哄道:“五哥,蒋处找的是国内最好的神经科医生,你先冷静一点。”晏司臣最后看了蒋东林一眼,被盛楚领至别处,蓄了满眼的泪没有落下,尽数在盛楚的肩头洇开,盛楚右手虚揽在他腰侧,在他耳畔小声地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一开始想家,你也是这么哄我。别哭,五哥,我在这里。”

郦父才交完钱回来,见手术室门外如此局面,一时有些茫然。他径直走到晏司臣身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讶异道:“怎么了这是?”晏司臣赧然不语,盛楚开玩笑道:“我没和五哥交代明白,他这一路就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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