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难得今日清闲，晏司臣给组里放了半天假，刚沾光吃了午饭又有假期从天而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砸晕了组里四个小的，等回过神来，晏司臣已经走了。

晏司臣说要放假也是临时起意，这么些天来他忙过了头，霍止走后又烦躁莫名，偶然瞄了眼手机锁屏上的日期，才惊觉距离上次回家探望已经过去了很久。

他开车到小区附近的菜市上买了点菜，排队结账时又给小区物业打电话报了维修。从菜市回到小区用了不到十分钟，晏司臣推开单元门看见一手抱着折叠梯另一手拎着工具箱的维修工人在等电梯，电梯间里也是那个工人先摁下了九，晏司臣问：“是去修九楼的感应灯么？”工人点头说是。

晏司臣惊讶道：“我才打了电话，没想到您来得这么快。”工人怔了怔，说是因为今天早上接到的电话，并非是晏司臣打的那个。

晏司臣替那人扶好折叠梯后才进门，煮面时想起霍止倚着门说记得吃饭的样子，想他霍三少追人追多了也懂得投其所好，连自己钟意锦荣记的事儿都被他打听到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宋景宁那丫头说的。

他早上惦记着霍止在外面的死活，难得善心大发地打算领着他出去吃顿早饭，然而开门发现这养尊处优的霍三少抱着被睡得昏天黑地，晏司臣于是一面嘲笑自己想多又心软，一面上班去了。

放这半天假本是为了让人放松些，晏司臣却没空闲下来，他将几件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搅着，又踹醒了扫地机器人。阳台上养的水仙花枯死了，几盆吊兰奄奄一息，倒是仙人球还顽强地存活着。晏司臣挨个浇了水，将那盆水仙花挪到了阳光最盛的地方，又盯着吊兰那发黄的叶子看了好一会儿，才从阳台返回，路过客厅时抱起置物架上的骨灰盒，进卫生间拧了毛巾，然后坐回了沙发上。

盒子上积了点灰，晏司臣展开毛巾将它擦干净，轻声道：“对不起。”

“这段时间太忙了，”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又事无巨细地将警局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轻声说：“……来看看我吧。”

他叹了口气，“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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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晏司臣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去逛商场，买了点补品，想起打电话老爷子念叨着收音机不好使，又从商场出来找到了家五金杂货店买了个收音机，才开车驶向城西的居民区。

相比城南的奢华地段，城西多为贫民，住宅楼既破且旧，竟也摇摇欲坠地挺过这些年头。市里之前下了拆迁的批文，拆到一半出了人命事故，承包商光顾着打官司，这么大的工程就被耽搁了下来。

晏司臣的车停在离小区好几百米远的街上，他自己拎着大小包步行回去，途径小区外摆的水果摊，又买了兜苹果一同拎了上去。

这楼年久失修，台阶踩得稍微用力都能碎掉渣，晏司臣弯腰避开结了蜘蛛网的灯罩，停在贴着各类广告的防盗门前按了门铃。

猫眼被福字挡住了，缓慢的脚步声愈加接近，门里传来有些沧桑的声音：“谁啊？”

晏司臣松了一口气，“伯父，是我。”

郦父将门打开，看见晏司臣惊讶又高兴，眯着眼睛笑了：“小晏儿，是你啊。”

晏司臣也不进门，将燕窝盒和水果放在玄关上，把收音机递到郦父手里，郦父接过去问他道：“这又买的什么？”

“家里收音机不是坏了，我给您买了个新的。”晏司臣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路过二手市场买的。”

郦父抱进怀里，还未开口，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句：“谁啊？”

晏司臣和郦父对视一眼，郦父有些无奈，扬声道：“做社区调查的。”

晏司臣低低笑道：“伯母近来身体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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