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然是要报警的啊（1/2）

红蓝的信号灯十几分钟后停在楼下，比江行简预料中来的快一些。

技侦人员拉上警戒线，法医现场勘验，负责的警官现场扫了一圈后，惯例问讯。

“我是片警张荣。”张警官面色严肃，出示证件后直入主题，“你是什么人？和死者什么关系？什么时间发现他死亡的？”

“我住在对面，他托我过来照顾一下猫。大约半个小时前。”倒也不算撒谎，江行简逐字逐句又干净利落，回答警官的问题，至于身份，他从兜里掏出工作证和身份证。

张警官接过工作证，照片上的人剃了平头干净利落，目光冷淡，边上字体标注，汉城第一人民医院，心内主治医生江行简。

张警官把工作证递回给江行简，又把身份证件在执法仪器上验证了一下，“做急救了吗？”

“晚了。”江行简言简意赅。

“家属联系方式有吗？”

“不清楚。”他对这个邻居的确还没熟悉到知道这点，身上的衣服半干未干粘在身上，他调整姿势好让自己舒服些，同时观察一旁的法医和技术人员现场勘验工作差不多到了收尾的阶段。

张警官把他晾在一边，凑过去同法医低耳交谈了几句，内容不外乎是可排除刑事案件。

江行简开口道，“张警官，您看后续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我路上淋雨了得回家换衣服···”

既然排出他杀，也没必要为难群众，张警官点点头表示理解，“行，谢谢你的配合。”

“段宇？”把警戒线里的一切关在身后，江行简靠着大门，冲一片漆黑询问，“段宇，你在吗？”

好像有一阵风拂过，江行简打开玄关的灯，此时段宇趴在玄关上，两只手环绕着他的左腿。

江行简抖抖左腿，“起来。”

“你都不怕我？”段宇嘟囔着，又假装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心存歹意的活人比死人更可怕不是吗？江行简嘴唇微动并没有说出口，改口道，“我解剖过的大体老师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段宇脑海中快速闪过汉尼拔大脑切片人体标本和所有恐怖故事不禁打了个寒战，转而关心问，“警察没有为难你吧？撸猫的理由还说得过去吧？”

在警察来之前两人对了一下证词出入。

毕竟和警察说“他的灵魂和我讲的啊”这种话会被拉进精神病患者治疗中心吧。江行简内心咆哮，即使是猝死也不是收收尸就可以的啊。

警察得出现场啊，法医得确认死因啊。

不是你说火葬就立马能烧啊，殡仪馆也得排队啊。

警方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你拿走无力的东西啊，还得家属同意啊。

根本不是我说行不行就可以的啊，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啊。

但他什么也没说，段宇脸色苍白如纸，上头写满了不好意思和愧疚。

江行简摆摆手，往浴室走，“我先去洗个澡。”

淋雨之后洗个热水澡比较舒服的，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的小宇啊”“小宇啊···”有哭声从隔壁传来。

老小区隔音效果并不好，江行简关上水龙头，戛然而止的水声，配合寂静的夜晚，那哭声似乎并不忌惮会打扰到群众，越来越尖利的趋势让人脑壳发紧。

江行简的脸上还持续着因为升腾的水蒸气带来的热量所散发的红晕，他抓过浴巾擦干头发和身体，有条不紊地套上家居服出了浴室。

“是我后妈。”段宇不知道在门口待了多久，看淡一切的口吻，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言语间有请求，有充满了对哭声主人的厌恶，“拜托把红豆带回来，红豆不能给她。不知道她是对我过敏，还是对猫过敏。”

“交给我吧。”江行简声线平淡，却十分让人安心。

夏天的暴雨来的快，去得也快，碍于暴雨懒得出门的附近群众此时挤满了过道。巨大的分贝吸引了不少看客，人的八卦之心从来犹如滔滔江水雨禁不绝，此时警戒线外头站着的有楼下经常跳广场舞的阿姨大妈们，还有几个凑热闹的举着手机在拍某音。

“真是可惜哦，年纪轻轻就猝死了。”大妈ａ大概了解了情况，在跟后来人解释状况。

“那也不能吵的人睡不着啊，这都几点了你看看”旁边的年轻人是新搬来的租客吧，举着手机屏幕，“这都几点了，我们对死者也很同情，可是明天六点还得早起上班谁体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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