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熬到傍晚，胡纤纤终于开始退烧，胡母送了一口气。大概也是内疚，补偿性的给胡纤纤熬了红糖水，煮了两个鸡蛋。家里日子过得紧巴，鸡蛋并不是常吃到的。可惜胡纤纤没什么胃口。班主任老师言出必行，晚上带着班里的同学来探望胡纤纤，还写了祝福语，集了个小册子，倒是显得很有同学爱。胡纤纤表现冷淡，胡母倒是激动得不行，直说感谢。老师乘机提出来，说省里办了个化学竞赛，市教育局要求本地的中学各出两个代表，先去参加市里的选拔。学校很看重胡纤纤的理科天赋，想让她出赛。胡母一听自家闺女被人另眼相看，高兴得连连答应。胡纤纤甩了个白眼，问道：“我代表学校出赛，得了名次怎么说？有奖金吗？都算我的吗？”

老师愣住了，没想到会被学生问这么俗的问题。倒是旁边窜出来一个卷发女孩，扎着高马尾，高挺的鼻梁，一双卷翘睫毛配着大眼，长相倒是挺扎眼。小美女嘟着嘴替老师抱屈：“胡纤纤同学，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代表学校出赛是为校争光，是荣誉，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

胡纤纤瞄着她脚上穿着的名牌跑鞋，知道这是个娇娇公主，于是反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是能用钱来衡量的呢？”

卷马尾答不上来，脸都皱起来了，指着胡纤纤“哇”的哭出声，“你欺负我……”

同学们都围上去七嘴八舌的劝，老师也尴尬，胡母一个劲地给胡纤纤使眼色，示意她安分点。胡纤纤不为所动，只盯着老师，老师最后无奈表示：“按照学校的规定，本校学生参赛的奖金，学校和学生各分一半。”

“行！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表个态。老师也知道我家境不富裕，参加纯碎是为了贴补家里，如果比赛赢了，学校一半我一半，该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班主任一听她同意参赛，连连点头保证。胡纤纤参赛的决定是定下来了。待大家都走了，胡母埋怨她不给老师面子，小小年纪就把钱挂嘴上，影响不好。

“我代表学校参赛，要是拿奖了我们学校明年的评标就又多个筹码，校长估计做梦都要笑醒，肯定不会在乎这点儿奖金。”

胡母哑然，过了很久疑惑的说：“纤纤，我总觉得……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以前你很乖很听话的，一心一意认真读书，旁的什么都不管。”

胡纤纤捏了捏被角，没吭声。她只想在母亲在世的日子里，能过得好，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一颗大白菜两把粉丝吃上一个礼拜。

市里的选拔考就定在两周后，学校给两位参赛选手进行突击培训。胡纤纤这才第一次见到了参赛队友，顾言。顾言长得白净且高瘦，不成型的刘海里盖住了眼眸，平时不怎么说话，总是习惯性地弓着背，不是吸引中学生的阳光少年。胡纤纤却总是暗地里注意他，觉得这个少年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有一次晚自习，特训班的老师给他们俩单独补课，胡纤纤不小心转丢了手中的钢笔，钢笔慢慢滚到了顾言的脚下。顾言捡起来递给她的时候，她看到了藏在他刘海里的那双漆黑的眼睛，像黑洞一样不经意就能把人给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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