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2）

晚间，佛冷来到沈公子的房间寻自己的儿子，此时的拓跋晧已经玩累，睡去了。

“师父。”

佛冷来到床边，沈公子坐在床沿，手中拿着蒲扇，为拓跋晧驱赶着蚊虫，带来阵阵凉风。

沈公子轻声说道：“睡着了，别闹醒他。”然后起身，将帐幔放下，撵着佛冷走出了内间，来到了木桌边坐下。

“你以前也像他一样，玩累了，便一个人找个角落睡去，待师父忙完，才将你抱到床上去，不哭不闹，让师父少操了许多心。这一转眼却长大成人了，变为他人的妻，他人的母了，师父真不想你长大，还是以前那个爬树摘桃的丫头多好啊！”沈公子说着，伸手将佛冷额前的碎发撩起，捋到耳后，却是又见到了那颗朱砂痣了。

佛冷拿过沈公子的手，放在手心：“师父，榛儿永远是你的榛儿。”

沈公子微微笑着，然后却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娘那时也如你一般，与我出去时，认识了你的父亲，然后便离开了药仙谷，跟他来了京都，却不曾想，他的家里已经有了夫人和孩子，最后她只能妥协，做了你父亲的妾室，可是那样的生活，无论对于谁来说，他们中间都多出了一个不可能包容的人，你娘失望，你父亲无奈，还有那慕容夫人委屈，三人都过得不开心，最后你娘即便当时知道有了你，也还是选择离开，一直都怕你走了你娘的老路……”

佛冷听这般沈公子说着便是忍不住唤出声了：“娘！”

而佛冷这一声，却是让沈公子愣住了：“你叫我什么？”

佛冷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我娘，那墓碑下安放的才是我的师父沈公子，只是你不说，我便不问，反正你对我都是一样爱护，何必要去纠结那个称呼，你是想替师父活着。”

沈公子点了点头，“对，是要替他活着，我连晧儿都瞒不了，又怎么能骗过自己的女儿呢！当时我离开了你的父亲，回到药仙谷，看到的已经是你师父的一堆白骨了，医者不能自医，当时娘是知道师兄有病的，一旦发作，即便平时再厉害，到发作的时候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可是娘亲还是为了自己的爱情离开了，却不知道，在你父亲进谷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跟踪了，趁着师兄病发，夺了众人觊觎的《盈盈一笑》，还把师兄杀害了。”

佛冷听了，心中怔了怔，以前，娘亲只是告诉她，自己的娘在生自己时候难产而亡，却不知道师父是这样死去的，怪不得娘亲会感到这么愧疚。佛冷能够体会她所背负的那份自责，也不想如常人那样去宽慰她，因为若是自己，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因为自己的为爱痴狂，而犯下这不可挽回的错。更者，这样的爱情，不过是少女一人的幻想罢了，却让这不值得的爱情换掉了最亲的人的性命。只是有一点自己不能理解：“父亲没有去寻你？”

沈公子长叹一声道：“去了，我领着他去看了师兄的坟墓，他便相信我生你时难产死了，后来想要领着你回来，我对他说自己咽气时交代不愿让你被他圈养起来，锁在深宅大院中，即便锦衣玉食，也不过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鸟儿罢了，然后把他迷晕送出谷去，待他一个月后醒来，我早已经封了他进谷的那条路了。那时不让你跟他来，便是怕你步了我的后尘，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不错的，你们不像我们当时那样，他待你不错，你耳垂后有一颗跟他一样的红痣，那是他给的，你们结了白头契。”

佛冷听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耳后根，她这才知道拓跋焓那枚朱砂痣不是天生的，自己也有一颗，怪不得今天他那么笃定是自己。只是当初的誓言再美好，又能做何，负与不负，只有自己最清楚。

沈公子掏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墨绿色小瓷瓶给佛冷。佛冷接过小瓶，抬头看着沈公子问：“娘，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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