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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大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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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沉吟,回身对着老母向天一指,低声道:“十之**那里已得了‘回天术’,今后门户更要着紧。只是此术邪异,想来流传不广,今夜来的只怕是咱们金尊玉贵的小殿下。”

老母道:“他既已逃了,怎会回来寻死?”

金母目中寒意一闪而过:“新出之犊,不知畏虎,待我料理了他,再来陪阿母叙话。” 起身辞老母而去。

我听闻那兵卒言“羽泛金红”时,亦猜出许是重琏。心中正恨息微,且怒且喜道,这是何地,你也敢来,便叫你横死金母刀下,看那时息微痛也不痛!

金母冷笑出门,我不觉尾随在后。遥见火光一点,语声嘈嘈,心中没来由地一紧,忽然又想起他这条命是我如何从众妖手中救出的了。

金母方一立定,地下便蹿上来二狡灵。手中倒提的刀上似有星星血迹,一出土便倏然暴出一团火光。顷刻燃尽只余焦黑点点,将狡灵唬了一跳,却还不忘禀报:“贼往更深处去了,如何处置,还请娘娘示下。”

金母面目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露齿笑道:“见之立毙,首功者厚赏!”

众兵哄然入土,钿儿机灵,从旁笑道:“恭喜娘娘,凤羽宝衣,凤翎吉冠可是希世之物。” 金母大喜,抚掌而笑。

我在一旁飘来荡去,头中万绪,心上焦急。按说三月之期将至,我已探得登天之法,理应回谷等候瑞雪,之后便要杀上天宫,以息微之血祭奠君上,重琏死在玉山,于我有益无害,应当欢喜。

但忘川之畔、东海渊下、蜀中雨夜、风雷渊前,重琏之喜之怒,之惧之忧却在眼前,反反复复,如催如促。

喊杀声嗡然如沸,灯火熏染得满目猩红,我再按捺不得,徒然一叹,咬牙冲了下去。心道,便去瞧瞧他要作什么也好。却不知,方寸乱矣!

我于遁地之术知之甚少,入了地便现出形来。幸而此刻众皆蓄力,灵力荟聚,重琏火灵渐可分辨。我手掐土遁诀摇晃而下,一路坠伏水,撞玉脉,好不狼狈,那火灵却为走避追击,时远时近,方位不定。

我正咬牙苦追,忽觉那火灵转到我身侧不远,忙埋头一冲与之撞在一处。不及开口,肋下一凉已被穿了一洞。我一声闷哼,低吼道:“殿下,是我,阿朝!”

重琏慌忙拔剑,惊问:“你怎会在此!翊尘不是……,” 声音陡然一冷,“你果然是玉山细作,好,好,好,娘子委实高明!” 闻声竟似已气得浑身乱战。

我扯着他上行,口道:“殿下想到哪里去了,我并非甚细作,亦是寻隙混入此地。此地不可久留,殿下且随我离开!” 岂料那木头却动也不动,鼻腔里逼出一声冷哼,挥袖将我甩开,自己复向下行去。

我气得顿足,真是一心寻死。想要转身径去,手足却不听使唤,冲到他身旁低喝:“此处玉山,金母便在头上,你来寻什么死!”

他回身猛力一搡,大吼:“滚开,还要骗我!” 我不防备,被他推得跌出老远,“砰”地撞上一条玉脉,顿时痛呼出声。重琏循声急回,拉起我便跑,边行边颤声道:“为何兵器所伤,伤到哪里,可有大碍。” 我知他误会我为追兵所伤,也不戳破,腕上从他握处酥酥麻麻,半晌才道:“不妨,我,我并无大碍。”

重琏却自己察觉了,又丢开手,冷言命我且去,自己反身潜地,疾如星火。我忙一把拽住他肩膊,他语声中生出几许恼意:“你又追来作甚,土下有异,速速离去。”

我道:“你要往何处去?” “与你无关!” “我好心救你,你为何却要害我性命。”

重琏大奇:“我几时害过你?”

我道:“我不善土系术法,却被你拉到如此深处。此时上有玉山府兵,下有土中异物,叫我如何能活,还不是你害我?”

重琏似乎从未见过如此胡搅蛮缠之辈,叹而又叹。忽口中“嘶”一声,出手如电,也不知从他左臂拽下什么,反手狠掼在土里。只听“吱”地一响,仿若活物遁走。

他顿时也不叹了,拉过我护在身侧,口道:“罢罢罢,是你执意要去,死了也怪不得吾。” 身形却稳稳挡在我身前,一起向地下更深处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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