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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帐观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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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我被重琏歪打正着安抚住,暂息了寻息微搏命之心,惦记起朱雀宫的灵通消息,奉旨来得神霄玉府。不料金母骤反,天庭大乱,我久候重琏不至,一日清晨却被一仙官由卧榻拽到宫门。

乍见宫外甲兵如林,我还当重琏告发天兵奉召捉拿,才要一掌拍飞身侧仙官,他竟陡然开口,指二甲士出列,命沿途护送于我。又传长生大帝口谕,叫我随军赴丹翠林效力,勿懈怠,勿妄言。宣毕,自回身复命去了,独留我满头水雾,被二甲士向后让去。

一路行去,游车载朱旌,鬼卒披仙甲,我心下诧异,神魂却渐归了位。只听宫门喧哗又起,一班天将赳赳而出,与送行的内官高声道别。一将仰面长笑,笑罢高呼起行,霎时间镗镗鼓起,急如春雨奔雷。天将再拜,纷纷乘玄蛇白象而起,卒徒随应,眨眼间挟裹着我腾云而去。

九天之末谓之中天,天西有林,时称丹翠之林。林中秾红郁翠,雾霭垂沉,几与海陆群山相接,少有仙灵居住。南府大军要去的便是这云中一隅,鬼卒迟缓,费时二日方至。

及至,见林前屯营棋布,旌旗蔽日,皆引颈张望。通报不久,另一班绛服兵将自辕门迎出。我凝神一瞧,险些失声惊呼,众将围在当中的竟是重琏这厮!

我途中打听,此次天帝徵兵南府,长生大帝这才遣兵将西来平乱。疑惑了一路,我无名无份,缘何也特特解来?至此,方才解惑。

那重琏挟威而至,目中颓然一扫,神光湛湛仿佛兰溪初见。南府将领急忙落鞍下拜,被他疾疾搀起,十分恭敬。略问过途中辛苦,即命亲信安置兵卒,自己邀几将往营中行去。

一行至辕门,重琏足下一顿,忽然回身,一眼扫来,定在我面上道:“可是罪过,险些忘了娘子。翊尘,你先带娘子先回大帐安坐,吾稍后便回。”

就见他亲随里应声出来一个团面喜目的杏服小仙。那翊尘年纪瞧着比重琏还要轻些,笑吟吟谢过二甲士,笑吟吟将我让进一顶赤帐,着小仙奉茶,便垂目立在帐中,规矩一丝不错。我几次有心搭话,见他举止作声不得,只好呷着茶陪他入定。

半晌,重琏掀帘入帐,披风一解顺手递给翊尘,按着眉心转身问道:“数日不见,娘子别来无恙?”

我口上应着:“劳殿下挂念,妾甚安,不知殿下叫妾来此所为何事?” 心下却十分窝火,目下如此情形,你不一心平叛,倒还记挂拿捏我?

重琏一愣,望向翊尘。翊尘一双喜目终于没了笑意,瞪得滚圆:“仆随天使去南府传旨,确已和长生大帝言明委曲。许是大帝这几日政务繁忙,不及理论此事。”

重琏哑然:“何处不知便去得,何事不知也来咯,阿朝,汝当真……。”

见我目中显出几分恼意,他一觑翊尘又正色道:“想必娘子在神霄府亦有耳闻,金母扇动西天诸族,起兵谋逆,搅得三界惶惶。吾今既蒙上恩镇守中天,自求万事周全。前日得知南府将奉诏来此,想起娘子久居西荒,必有提点,故向长生大帝求借娘子,幸得大帝成全。如吾日后下界讨逆,请以娘子向导!” 言毕一礼。

何其正大,何其堂皇,我都险些当了真。心道,他见机倒快,自己轻飘飘一封书信,就从长生大帝处白饶个我来。不过我对西荒一物不知,一事不晓,来日出兵,不知他又要如何替我圆谎。

许是为就近监视,重琏将我单置一帐,就在他大帐左近,命那翊尘管待。

翊尘真身乃一只黄鹤,听闻是鹤族哪一宗的少主,家中与天帝有些渊源,被指给重琏作了常侍。相处日久我才知他那日一番动静有节全在面上,私下里竟十分脱略不经,好在并不倨傲,对我也不曾怠慢。

本来我于此安排无可无不可,没几日,等见全了重琏的另外几位常侍,心中不由大道侥幸。原来帝后为重琏所选之常侍大多端正克己,谨慎非常。便是其中一名唤韩元德的人仙,宝号紫阳真人,年不及千,行止已是分外老成。一身海青法衣成日里一尘不染,面无笑影,口中却时时有良言相劝。

我才算明白为何重琏先时常撇下一群常侍,却与朱雀宫中几星君厮混。想他如今身侧星君一去大半,自己且唏嘘了一场。

所幸,几常侍目中自然瞧我不见,我欢喜之余,渐与翊尘亲近起来,亦从他口中得知不少故事,头一件便是金母谋反始末。

昔日白虎一宫精锐尽折玉山,天帝便召紫微大帝商议补缺之事。时恰有一凶兽成仙,天帝安置无处,正在发愁。谁料二帝密议之后,竟拔用那凶兽作了白虎宫主位,另择数员往日不驯的仙君远远打发到西荒去了,此为反常之一。

金母作为西方之主,闻讯竟不恼怒,反去信邀请新任神君并几位星君,要于瑶池设宴为其洗尘。瑶池乃古神遗迹,传说形如昊天宝镜,望之涤尘净魄,金母已有数千年不开法会,不请宴饮,前时监兵神君都没收到过她的请柬,今番竟肯为这班杂兵设宴,此为反常之二。

诸仙自觉面上有光,俱十分心动。新任白虎神君虽来时得了紫微大帝提点,他自仗着本领高强仍率众赴会,这一去便出了事。

宴席上金母容色欢喜,言辞殷勤,哄得众仙酩酊,暗中却伏下重兵,待得酒酣耳热,手起刀落,斩杀了一班仙僚。又传讯西天诸族结兵布阵,一同反叛。我心道,你如何能知晓这里面的机锋,且问翊尘金母所结何阵。

翊尘拍案道,可是问着了,金母此番反叛全仗此阵才使天庭束手。我心中一动,随着他口中“金天阵“三字,陡然出起神来。

午后,南斋窗下,日光洒了一地。满室煖香,君上考较道:“西方白帝一门绝学为何?”

我暗掐掌心提神,从容道:“此门擅二十四经,六十三法,三秘术。”

君上阖目斜倚着隐囊,“具体道来。”

“是。西帝一门原为蓐收神君之仆,擅武,门中多习武术、金术,以开门祖师所悟蓐收神君术法而成的《西皇传世法》为本,世代相继,演绎出刀、枪、戟、剑、铲等诸兵器六十三法。据传《西皇传世法》中亦收录了金系无上秘法‘金蝉境’,并非灵力可及,无仙可使,却有一任天赋极慧的宗主从中悟得一阵。此阵无质无形,施展出便如一层金纱覆下,金属之器触阵即消,是为三秘术之一,金天之阵。”君上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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