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喂!”同桌顺便打了个响指。
我猛地转头一下子扭到筋了,只好一边揉着后颈一边疑惑地看他。
“你最近几天有点奇怪啊,老是看后边,看谁啊?”
啊?我没觉得很多啊,这么明显吗?
几秒钟内想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有点难度,我只能现编,“嗯,你没发现吗?后面老有声音,我一直没找出来是什么。”
同桌也往后看,凝神半响,“好像空调有点怪音,我跟班主任报备一下,估计该维护了。”
竟然把他给唬住了。
“走啦走啦,体育锻炼不积极,思想八成有问题。”
趁他往前走,我朝后看了一眼,江爵也终于起身了。
同桌的话很有道理,对于绝大多数男生来说,体育课是释放青春荷尔蒙的佳径,是旺盛精力的闸口和头脑运转的驿站。打球踢球挥汗如雨,可惜我不太擅长,好在今天是我喜欢的网球课,不好的是G17班竟然调课了。我在等待排列的人群中看到了谷昱。
说实话,他长得挺清秀的,眉间有股淡淡的忧郁,仿佛能随口吐露情诗,成绩也很好。情书事件之前,我只当他是得语课的同学,一周见一次,现在呢,倒是经常看到他,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效应。
铃声响起,先原地活动关节再小跑两圈,到网球场一人拿一拍,老师带我们复习发球正拍反拍,之后按分组练习。场地有限,一次只能容纳六组,剩下的人等待或者休息。G17班在练习排球,隔着铁丝网看谷昱也能感觉到他的灵巧。
江爵和家帆一组,别人打两三个回合就因接不到球或出界而开始新一局了,他们在对决。
网球好难,不是两学期的体育课就能学好的,老师正常教动作却不强求,大多数人都无法做到运动员那样标准的姿势,考试的时候只要能接到一定数量的球就算合格,动作千奇百怪也不要紧。
左脚伸出一点抵住白线,球在地上弹两下回到手中,停顿两秒后向上抛出,上身变成完全展开的状态,两腿弯曲跳起,球拍借上肢的力量挥出,外加身体的冲击力将球砸向对面发球区。球还未落地,这边已经站稳准备回击了,江爵被return ace的机会估计很小很小。
少年们打球真是好看,不是看谁力大无比,也不会有狰狞的表情。我看过他们私底下打球,默契一直很好,江爵接球时很舒展,因用力而凸起的肌肉有种运动之美,发丝随每一次跑动扬起,阳光在上面拢出一层金边。
他们打得很专注,也会因为球太靠近同学而放弃接球,观赏性同时来自于打球的人和球技,连旁边球场的人也专门过来看。
我问过江爵最喜欢哪个网球运动员,果然是我知道的那个,毕竟如果不看网球的人也能发现电视报纸上都是铺天盖地的名字,说明那是真的很厉害了,连续拿了三座大满贯,剑指月底的FO,果然最好的人总是喜欢最好的人啊。
时间很快到了,我看着他边走边用腕带擦汗,等他坐在我身边后我发现这遮阳棚一点作用都没有。余光中有人给他递了矿泉水,他礼貌地说了谢谢,喝水的咕嘟声像是要钻进脑海深处。
球拍的缠绕带已经汗湿了,我只好捏住一点把柄,拍头朝下,不一会儿又发现我在左右小幅度地转着球拍。心不在焉的时候会做些自己也难以预料的事,难怪同桌会发现我的不对劲,自我调节的能力突然降到零,有无法恢复的趋势。
神奇的信号灯又亮起了,我看到谷昱从隔壁排球场往这里走,直觉是要找江爵。搭档已经在叫我了,我硬着头皮赖了一会儿,不得不去练球,于是我眼看着谷昱朝江爵走去直到他坐在刚才我的位置
上。
有点生气,又有点难过,打了比平常还差的球惹得搭档的不满都写在脸上了,我实在是对不起他,这才正色起来。
可惜场边的状况太容易让我分心了,他们聊了几分钟后都站起来要往偏僻的地方走,似乎要说什么悄悄话。
我一下子急了,挥拍的力度不知轻重,一瞬间我还什么感觉都没有,之后立刻被剧痛掩盖,后知后觉般捂住右耳蹲在地上。我被自己的拍子砸到了耳朵。
搭档立刻大喊了一声跑过来,江爵也停下了脚步,调转了方向,我心里松了口气。
“怎么了?”老师也过来问情况。
江爵一手扶着我,一手握住我的手腕,我松开捂住耳朵的手给他看,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很痛。
“被砸到了,耳朵有点破皮,我带他去医务室吧。”
还有很多组练习没完成,老师放心让我们去了。
熟悉的老太太不在,医务室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是个生面孔。看了看我的情况,说休息一下就好了。
江爵有点不认同,说:“可是他真的很痛。”
女人也不耐烦起来,“又不要打针吃药的,这点破皮创口贴都不需要贴,我也没办法啦。”
我不希望江爵为这点小事失了风度,拉了拉他的衣角。
最后,江爵问:“有冰块吗?”
·
找了个空的休息室,江爵拿纱布将冰块包了好几层要给我敷耳朵,我侧躺在床上方便他动作。
“冷吗?”
他一手托着我的耳廓,一手拿着冰块贴住伤处,隔段时间垂直拿起换个地方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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