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路遥最终没见到氾凡，吴羕让人带她到了间私人工作室。只跟路遥说有些事他没必要解释。

看到眼前这幅画，路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初遇吴羕时，他会在那么多的名家之作中，驻足于一个无名小卒的画。

虽然是完全不同的画派，甚至于一个是油画一个是水墨画。映入眼帘的景象明明截然不同，可是直击心灵的感受却那么相似。

吴羕当时是什么感觉呢？

他可能看的不是画，而是当年的某些人、事……

路遥不知道，但她感受得到这幅画的情绪。

画的色彩阴郁，波涛诡谲，激水拍石，连山脉都诡异扭曲。笔触狂放，看似杂乱，线条却多流畅，一气呵成。

愤恨无力的情绪泄于纸上，失意化作癫狂。

细看这幅画，激流中有一小写意偏工笔的小船顺流而下，湍流的线条里竟暗藏着两个字——安、然……

宋前画家爱藏名于画，效仿此法？

可“安然”两字实在意味深长，这样的风波，小船却能随波逐流，安然于江面……

路遥那幅，却是暴风雨前夕的风平浪静，波涛暗涌的海，藏着一股子叛逆与愤慨。仿佛随时都可能发生一场足以改天换地的海啸，吞噬这宁静。

与“安然”的情绪相似，心境却恰好相反……

同样是无助、愤慨，有人能够安然于世，她路遥不行。

她可以装作看不见，忍耐一时，却不可能永远安于现状。

那瞬间，心里越来越清晰。路遥知道，她必须离开……

接到这个电话，路遥没有太惊讶。

她早知道廖兴阑要作妖，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联系上安然。

路遥是知道安然的，自然也知道那幅画不是安然的。

吴羕说他不解释，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给她一个明白。

和她是因为那幅画，和安然大概也是因为那幅画。

只不过安然早她十多年，是在最好的时候。

路遥听说，“吴羕”这个名字是他自己改的。他们夫妻俩的一段佳话，原来不过是一段执念加上世人的误会。

“坐吧！”安然的态度一点也不刻薄，反而算友好，语气也温温柔柔。

待路遥坐下，她递来一个牛皮纸质的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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