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二十五）（1/2）

宋夫人脸色一沉, 一把按住了女儿：“你躺好了, 不要动, 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p>

“可是瑚儿他……”想到儿子，宋氏哪里还躺得住？</p>

宋夫人强硬地说：“你才刚生完没两天, 哪里能乱动？我去看看，你还还不放心我吗？”</p>

听见母亲将话说的这样重，宋氏心里再担忧, 也只得压了下来。恰此时, 贾琏也醒了，哇哇地哭了起来，宋氏急忙抱起了小儿子。</p>

宋夫人沉着脸走出屋子, 不等外面是人问安, 便厉声喝道：“吵吵嚷嚷的, 成何体统？”</p>

众人一瞬间安静如鸡。过了一瞬间, 有个婆子突然大声道：“亲家老太太, 是瑚大爷他……”</p>

“住口！”宋夫人急忙喝断了她, 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阴恻恻地说, “你是哪家的？你这样的忠心, 我定然会和亲家老太太好好说说, 让她赏你。”</p>

那婆子打了个寒噤, 畏缩地低下了头, 不敢再作妖了。</p>

宋夫人的目光像刀子似的从众人身上刮过, 冷冷问道：“瑚儿可送回屋里了？大夫请了吗？”</p>

有一个年轻媳妇儿小声道：“瑚哥儿已经送回屋子里去了, 大夫也已经去请了。”</p>

听着她对贾瑚的称呼不同，宋夫人便问：“你是瑚儿房里服侍的？”</p>

那媳妇儿道：“奴婢金大家的，在瑚哥儿房里管针线的。”</p>

“那好，你带我去看看瑚儿。其余人等，都散了吧。”她顿了顿，又道，“若是谁敢去叨扰大太太，别怪我不顾亲戚的脸面！”</p>

威胁了这么一句之后，宋夫人便带着金大家的往贾瑚的屋子里去。</p>

“我的瑚儿怎么了？”</p>

宋夫人走到门口，迎面就遇上了被贾敏搀扶着的贾母。两厢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相□□了点头，便都进去了。</p>

贾瑚浑身都被水浸得透透的，两个大丫鬟正轻手轻脚地给他换衣裳。</p>

宋夫人看着外孙青白的脸色，不由心惊肉跳，转头去问贾母：“亲家母，方才乱糟糟的，我也没问清楚。瑚儿这……到底是怎么了？”</p>

贾母虽早已知晓了原委，但乍见孙儿的模样，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时缓不过劲儿来。</p>

一旁的贾敏一边给母亲顺气，一边替母亲答话：“瑚儿落水了。”</p>

“落水？”宋夫人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贾瑚已经过了八岁生辰，平日里性子也稳重，无缘无故的，又怎么会落水？</p>

贾母终于缓了过来，哽咽道：“要不是敏儿走的晚，正散步到了水塘边儿，瑚儿怕是就……我可怜的瑚儿呀！”</p>

她固然视宋氏为眼中钉，也会因着宋氏的缘故，待贾瑚不如待贾珠亲密。可说到底，都是她的亲孙子，她哪里会真的不疼？</p>

这时，一阵吵嚷声由远及近。</p>

“我的瑚儿怎么了？是谁要害我的瑚儿？”</p>

“大老爷，您慢点儿，老太太在呢！”</p>

“就是天王老子在，今儿也得给我个说法！”</p>

“大老爷，大老爷……”</p>

“给我闪开！”</p>

而后，就是“哐”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倒了。</p>

贾赦怒目圆睁，如一阵风似地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小厮。</p>

“老太太。”几个小厮讪讪地看着贾母，又看看贾赦，不知该如何是好。</p>

贾母怒道：“老大，你这是干什么呢？”又对几个小厮喝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都出去！”</p>

几个小厮如蒙大赦，出了屋子，一溜烟儿就跑了。</p>

贾赦赤红着眼睛看向贾母，声音比贾母还大：“干什么？老太太，这话却不该问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哪怕我大房断子绝孙了，这荣国府的爵位，老二也别想染指半分！”</p>

和林如海一块儿赶过来的贾政将最后一句听了个正着。一直以来隐秘的心思措不及防地被人戳破，贾政又羞又恼，胀红着脸质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愚弟何事肖想过爵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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