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2）

陆子云从沈泽那里知道了沈自知的身世和执念, 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 万事万物皆有定数, 人为的去影响只会导致以后的不幸和人生的改变。天道是公平的，也是不公的，全看个人怎么去看去想了。

不过沈自知主治《尚书》，对其他五经也均有涉猎这一点倒是让陆子云很感兴趣。他最近觉得《周易》已经无法验证自己的修炼之路了，打算换一本。有个涉猎颇多的老师指点，他能省下不少事。

不过知道沈自知只是考了沈泽一些学问的掌握，对自己却极尽苛求之能事，他就有种回去把那老小子揍一顿的冲动。

回到家，把准备拜师的事情和沈氏与陆大海说了，沈氏一听说是四品大官来给自家儿子做老师，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也为自己儿子感到骄傲。她不知道国子监祭酒是什么官, 但陆子涛知道啊！不由得也开始对弟弟羡慕起来。

不过陆子涛很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料，这次能考上，差点就落榜了, 实在是运气使然。而且弟弟又不是没管自己，自己已收到府学的入学通知书, 以附学生的身份进入府学读书，这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而且陆子云不是个小气的，平日里学了什么都会教给他, 所以小哥俩的感情一直和小时候那么好。

陆子云和沈泽一大早就带着六礼去了张家, 在姜氏和张宏远的见证下拜了师。现在两个人都从府学搬了出来, 只是为了以后考举人的名额，名额依旧保留。为了方便教学，沈自知要两人就近住进了张家，十天允许回去和家人团聚一次，倒是比府学宽松一些。

要是家里思念，还允许家人来探望送东西，不过每次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要求非常严格。

陆子云在沈自知手下才五天就弄明白了沈自知的性子。沈自知素来自视甚高，但偏偏遇到陆子云这么个小怪物。陆子云年纪小，很多东西刚开始确实不懂，沈自知非常得意，没少揶揄或是说陆子云的坏话。但每次不超过一个月就得被打脸。

后来沈自知又开始出别的法子“折腾”陆子云，从琴棋书画到骑马射箭，甚至还要张宏远出手和陆子云“切磋”。但每次都是张宏远被“修理”的惨兮兮。

学问上越来越难，两个孩子终于知道自己的“小三元”含金量有多低，打消了所有的傲气。陆子云像一块海绵一样不断的飞快的吸收着知识，进步一天比一天显著。

倒是苦了沈泽，才明白过来以前完全是陆子云让着自己，或是教学环境不同导致。每天都被追赶的嗷嗷叫，但是功课也确实进步的很快，只是还是比不上陆子云。至少在临阳府以及周边好几个府城中，这两个“美如娇花，文如泉涌”的少年天才算是有了不小的名气。

不知不觉，五年时间过去了。这几年，陆家变化很大。洛水村的村民渐渐回来了，依旧以陆家为首。五年前，由陆子云家出钱，加上其余族人凑了点银子，买了五亩水田，和五亩较为平整的山地。山地上盖起了一座学堂，作为陆氏族学，水田记在陆子涛名下，免税，每年的收入作为支持学堂运转的资金。

现在整个陆族有三十户人家，只要有心让孩子认两个字的都可以免费入学，不收束脩，自己家只需要购买笔墨纸砚和书籍，省了不少钱。

这几年除了战乱，其余时间都风调雨顺，各家各户多少攒了点钱。见陆老三家的两个大孙子都这么出息，一个个心都痒痒的，也忍不住把孩子送了去。不是陆族的也可以进入陆家族学，但是要收相应的束脩，比县里的私塾便宜。周围好几个村里，有心思的村民都把自家孩子送来了，不求孩子能考上什么功名，只求识几个字，以后找活都方便。

族学也有相应的奖罚措施，这是陆子云提出来的。毕竟得来太容易的就不会被珍惜，这是人类的通病。学业好的每年可以获得五百文的奖励，最后一名视情况做出一定惩罚，不过大多是罚抄书。家境贫困但资质实在不错的，族里会出一部分银子供他科举，免去了不少人的担忧。

沈泽在出了孝后也去考了秀才，毫不意外的得了案首。两人依旧学问上齐头并进，你追我赶。陆子云和沈自知的关系依旧不好不坏，沈自知就是个老小孩，得寸进尺特别拿手，对他太多的好脸色他还嘚瑟。时间长了，陆子云已经习惯了时不时的打击沈自知一番，两人倒是过得很充实。

陆子涛在府学学得很快，他本来就是能沉得下心的孩子，虽比不上沈泽和陆子云的天纵之才，但也还在普通人能接受范围内的人才了。而且陆子涛身为长子，自幼当做以后的顶门立户的当家人培养，社交手段方面比陆子云强得多。也因此，虽然成绩上不比陆子云曾经创下的辉煌，在府学还是小有名气，很少有人看他不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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