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2）

现在整个临阳府都笼罩在低气压中, 到处可见卖儿卖女换粮食的流民和百姓。老李氏开始信佛, 又心善, 这几天一直偷瞄陆子云和老伴，希望他们能允许自己接济一下别人。

接济是不可能的，君不见有多少人刚露出一点食物的影子，直接就被饥饿到疯狂的百姓和灾民给掩埋掉了，丢命在这种时候都不是不可能的。可是老李氏天天念叨的实在可怜，陆子云和父母商议了一下，也觉得老两口都五十多了，在古代绝对算老年人，干活干不动了。陆子云打算去买几个下人回来，不说当丫鬟小厮，至少给家里分担一下劳力。

之前有几个走镖的, 因为陆子云的院子比别家便宜一些, 租了房子，想等到流民散去，可等了这么久还没等到, 镖货还要送，等不及, 退了房子，所以现在有一个小院是空的，正好可以给买回来的下人使用。

陆子云没打算再租出去, 那地方离两家都太近了, 是最靠近两间院子的地方, 要是刚好住了个有钱没粮的心机狗，把他家有粮食的消息传出去咋办？在府城，他又不能随意杀人。

难得出来一趟，作为陆家唯一拥有武力值的，陆子云在家人的隐隐叮嘱下，把自己的短剑给带上了。买人当然要买调教好的，能信得过的，陆子云可不敢在大街上随便找那些不知道什么品行的人买，这个世界气运兽也不是百分百准确，他才不做引狼入室的事呢！

怀里揣着沈氏咬牙给自己的十两银子，陆子云哭笑不得，就算这年头奴隶要便宜点，十两银子估计也买不了一个壮年的小伙子。四五十岁的半老头运气好倒是能买两个，可是他又不是找门房，更不是给自家找爷爷！

轻车熟路的来到牙行，路上还跟人打探了一些消息。不少流民见陆子云虽然小，但是腰间却带着一把剑，怕随时被捅个对穿，回答问题很尽心，也不敢对陆子云动手，倒是让他一路平安的来到牙行。

现在的老牙子因为去年从陆子云这里挣了不少银子，家里老伴的病一天天好了，孩子也送进私塾读书去了，日子好过多了。心情好了，看着也有奔头，最近又挣了不少，改善了家里的经济。只是还记得当初带给自己好运的小童生。第一眼看到陆子云，立刻勤快的跑了过来。

“哎哟，小公子，今儿是吹了什么风啊把您给吹来了？外面现在这么危险，有什么事您派人言语一声，老朽自己过去不就得了？这现在外面流民拍花子这么多。”

陆子云依旧是对人一脸温和的笑意：“老先生你夸张了，子云还是个晚辈呢，怎么能让老先生奔波？晚辈这次来，是打算买两个下人。两个老人年纪大了，受惊不小，身子虚了不少，我打算买两个下人，帮家里减轻点家务负担。”

现在是汉州另一边的青州为主战场，大部分流民都是那边来的，不知走了多久，早就饿得不行。卖儿卖女都是小事，还有不少人跑到牙行自卖全家的。所以现在奴隶的价格没怎么变，要是遇到熟人，还能砍砍价。

老牙子想了想，点点头，笑着说：“正好，老朽虽不做人牙子，但是有几个信得过的人选，听说最近手里来了些新货色。小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如跟老朽往市场上走一遭？”

陆子云点头答应。

奴隶市场位于北城一个最大的市场中心，占据了不小的一条巷子。陆子云左右看了看，一个个棚子下，一两个凶神恶煞或是面相奸诈的人贩子用竹棍或是鞭子打着不听话的奴隶。现在这时候买奴隶的人少，大多都是管家或嬷嬷打扮的，而被挑走的大多是一些十来岁，长相清秀机灵的女孩或是半大小伙子，这年龄的孩子吃过苦，最好调教，而且直接就能使用，是不少乡绅小富之家最喜欢要的类型。

老牙子带着陆子云来到一个最大的棚子前，这边的奴隶看起来衣服虽破旧，但还是比较干净，看起来精神点，有几个小一点的还在捧着半个馒头狼吞虎咽。估摸是人贩子没怎么虐待他们，还能多少吃到些食物，不至于饿到脱了形，所以那些看起来年轻些的男女也还能保持农民身体强壮的特点，小孩子们的眼神也还带着些灵动。

这里的人贩子长得比较老实，只是两只眼睛转的灵活，看得出没有表面那么老实，但也不是奸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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