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这几天放学臧青都会到别墅外看开放的忍冬，她站在那片别墅区里，身影纤细，似一片丛中的白蝶，从放学等到天黑，她木木地站在原地。

秋风吹了走，走了又来，她在等一个人，也在等一个答案。

宁城暗淡的将夜，她终于等到。

来人站在忍冬旁边，脸色苍白，胜似白雪，没人说话，她的眼睛里却装着整个世界。

看一眼，臧青就懂了。

忍冬在风中摇曳，有很多熟透的花骨朵掉了下来，被风一卷又吹得跑了很远，但是别墅外面的道路很干净，象征着这家主人有辛勤地打扫。

时光是一条长河，隔在她和来人之间，这条长河，蕴含了数不清的陌生和无言。

思念积年累月，捂住嘴巴，眼睛也会告诉彼此。

她瘦了很多，下巴有些尖了，整个眉骨鼻梁显得立挺，唇色是不正常的苍白，一双眸子却和以前一样明亮。

“北远，我很想你。”臧青听见自己的嗓音在秋风中变得萧瑟喑哑。

来人眸子一深，眼窝瘦的有些凹陷。

她蠕动苍白的唇，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在女孩的注视下垂眸，半响，她轻轻开口。

“阿青，对不起。”

她说，音色同样温润，却带着陌生。

宁城又开始飘细雨，一丝丝打在脸上，敲进眼睛里，臧青半眯着眼看着此刻的场景，北远就站在她的身前，身后是那一栋别墅，那个被帘子遮住的窗户看不见一丝光线。

时空在宁城的细雨里逆转，像是回到多年前，一个邋遢的陌生男人拖着她走，她和另一个女孩紧紧拉在一起，臧青很茫然，她不愿意跟一个从没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离开。

两个女孩纠缠在一起，想要留住对方，但只是徒劳。

孩子，永远都挣不过这个世俗的社会。

一个雍容肃静的女人紧紧拉住另一个挣扎的女孩。

臧青停止反抗，她直直对上女人的视线，眼神空洞，无声控诉。

这个世界永远禁锢着我们的欢喜，连喜欢都是有条件的，性别是一道世俗的鸿沟，两边是遥遥无望的真情。

那时宁城也飘着细雨，落在身上轻微得没有多余的感觉，臧青整个人都挣得麻木，她停止动作，瞬间雨敲击的感觉就清晰起来。

密密麻麻，又细又软，却冷得人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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