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中客（1/2）

吴邪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身边的人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吴邪猛地拍脑门，懊悔自己睡的死猪一样，身边人什么时候走了也不知道，他就这么懊悔地揪着头发，张起灵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拿着一杯已经放凉的白开水。

“诶小哥，你在啊。”吴邪刚说完这句话就想打嘴，真的是，自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把人家说成成天不着家的浪子。

“嗯。”张起灵抬头答了一句，较之之前的沉默好歹也有了一点回应，吴邪喜出望外，一个激灵窜起来，抱着张起灵转了个圈。

“会搭理人了，不错不错，疗养有作用嘛！”要不是场面有些尴尬，吴邪吧唧一口亲上去都是有可能的，精心养了大半个月，终于等到这个小哥勉为其难开个口说句话，吴邪心里都能赶上除夕夜放爆竹的那种兴奋了，简直是老妈子看到自己伺候主子懂事了的心情。那个时候恰好是少雨的季节，阳光就一直安静地洒在阳台上，午后的街道连风都没有，张起灵抱着吴邪给他削好的苹果坐在躺椅上，胖子看着电视还冒出几句俏皮话，吴邪看着两个老小子的颓废生活，笑的开心，如果这样安稳的日子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也算不错，毕竟自己也这样了二十多年，吴邪想着，赶明儿把张起灵带回老家给爹妈见见吧，估摸着爹妈会喜欢这样沉稳的小伙子，想着想着吴邪不由得给自己的脑洞逗乐了，人家还没答应一起回家了，自己倒还想好了，可不是白费心了吗。吴邪承认，这些时间相处，他对张起灵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时候看着这个人，总会想伸手触碰，怕他离开怕他被伤害，更害怕他只是一场梦，一场镜花水月，稍纵即逝的幻觉，他不知道张起灵内心对他是怎么样的定义，他想，张起灵于自己而言，很重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他要好好去给这个人温暖。

后来发生了一点事情，三叔失踪了，长沙的盘口崩了，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全部压到了吴邪的肩上，一夜之间吴邪似乎看透了很多东西，也理解了很多事情，他也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仅凭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好事情的，脸上的面具也在不断提醒他该往前走，可偏偏那个支撑他往前走的安心因素也失去了作用，他常常想起自己第一次跌跌撞撞闯入巷口时的慌张，如果能重来，吴邪默念这五个字，能重来的话，他也愿意跳坑里去，如果说是天命所归，他便心甘情愿承接这一切。

张起灵隐约想起了什么，看着吴邪忙前忙后他偶尔也脑子一个激灵，恍惚间也会浮现出一个背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但是很明显是吴邪的样子，那个背影由小时候的圆圆滚滚到现在的样子，张起灵才能感知到一点时间的重量，吴邪是正常人，他这样说服自己，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不能再把他拖下水，绝对不能！

这样子安稳的生活并没有过多久，吴邪虽然一开始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来得如此快，临去北京之前，吴邪难得壮胆把张起灵扑倒了一回，看着对方漆黑的瞳孔，吴邪再一次怂了，明明想说些什么，突然梗住，支支吾吾了好一会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反倒是张起灵挣脱了吴邪的桎梏，反手把在上面的人压在身下。

“谢谢你，吴邪。”

这么尴尬的姿势就是这几个字，吴邪满脑子黑人问号，看着张起灵起身，脑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就就这样结束了？！不过也是，吴邪想通了似的抬起头，就当是自己一厢情愿吧，说来也好笑，可能连一厢情愿都说不上。对张起灵是什么感觉，吴邪一个人的时候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兄弟？朋友？或者大胆一点，爱人？吴邪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没道理，不过是救自己一条命，死里逃生相伴相随多次，更何况张起灵冰冷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小哥啊，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地位呢，深夜的吴邪叹息了一声，点燃了一支烟。

“别抽烟了，睡吧。”冷不丁出现在门口的张起灵闷闷地说出这句话，吴邪听了之后乖乖地掐灭了火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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