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催婚与求婚（1/2）

又是一年冬天。

傻子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了，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她看起来并不像是傻子本人，更像是画像上羞怯微笑的夫人。

“普希卿，你不觉得世界上所有的珍宝都比不上她吗？”傻子低头看他的女儿，眼神明亮，曾经对椅子毫无渴望的年轻人在他身后停留了一会儿，又悄然溃散，“所以我要找到能和他相称的珠宝，普希卿。”

“还有什么比民众的欢呼与爱戴更适合一位王室成员呢？”普希垂眼，看着地板上模糊的倒影。“让她的命名日成为这个王国的节日，他们会记得她的名字，年复一年，当我们死去，陛下，甚至我们的小公主离开，人们仍然会记得她带来的幸福。”

“就你说我的女儿将来会死这件事我就要把你关进监狱，让你饿死在里面。”傻子后退几步，在窗边站定。玻璃上的霜花将飘雪的世界遮掩，使穷困病痛模糊在远方。“我应该把这件事写进法律里，刻在石头上，让每一个人都知道管住自己的嘴有多重要。”

普希面无表情。

“请至少允许我带上一件暖和点的衣服。”

“哈哈哈哈，你越来越幽默了，普希卿。”傻子摇摇头，他转身走出房间。

普希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他们一起穿过走廊。

“我会把你关进监狱的。”傻子还没忘记这件事，他停下来，突然转身，戳着普希的胸口。“一个天底下最恶毒的监狱，就连你，普希卿，你也会怕到发抖的。”

普希低头看看着傻子的手，它还残留着过去的赠礼——红肿与皲裂的皮肤，不该出现在国王手指上的东西。却比镶嵌了附魔宝石的戒指更适合傻子。

“普通的单人牢房就够了，陛下。”普希谦卑地回答。

傻子放声大笑，揭开了谜底：“我要让你结婚，普希卿，在命名日那天，我要看到你结婚。”

“结婚？”普希的眉毛抖动了一下，再次把表情收敛起来，“和谁？”

“我不知道，你总有一个对象吧？你那个情人怎么样了？”傻子靠在普希身上，抬头看着他邪恶冷酷的摄政大臣。“你得告诉我她是谁了，普希卿，不然就由我来决定结婚对象。”

“嘶——”普希决定配合一下傻子的恐吓，免得自己太过扫兴让傻子下不来台。“不知道陛下您的候选人是？”

“寡妇？”

“听起来人生经验丰富。”

“带孩子的寡妇？”

“啊，不用担心继承人问题了。”

“那孩子是即将成年的独生女？”

“不少年轻人会愿意当我的半子。”

“嘶……如果这姑娘没成年就生了孩子呢？”

“三代同堂，我可以从零培养接班人啊，陛下。不知这么完美的结婚对象是谁家的，我这就去求婚。”

“你还真是无懈可击啊，普希卿。”

“为您服务，这是必然的。”

“母猪？下了十八个崽的母猪！”

“……”

“哈！”

“我会学习相关知识的。”

傻子眯起眼睛。

“你是我的摄政大臣，普希卿。”

“当然，陛下。”

“见鬼的，我后宫里的女人你都能随便去搞了，为什么你就不和你的情人结婚去？！”傻子捶胸顿足，“你不争气啊，普希卿，你真是……让我觉得丢人。”

普希觉得这腔调实在是有点眼熟。好像几年前基本无害数落狼崽子们也是一样的腔调和台词。

基本无害……普希已经很久没去见他了。被派去的税务官第一趟被吓得不轻，两手空空回来。但第二次开始稳定提供巨木支脉的碎晶。他们傻笑着回复普希，他们没见到任何人，只有一只温驯可爱的大狗把东西带来又离开。

大狗……啧。

“我没有情人，陛下。”普希叹息着，躲开了傻子的视线。

“那就去找一个，普希卿，你只有三天不到的时间了。要么让那头母猪上餐桌，要么让它上你的床。”傻子整理了一下散开的领口，声音变冷。“我没和你开玩笑。”

普希巍然不动。他一点都不介意有头母猪躺在他的床上，反正他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在床上入睡。

“哦，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恩典，让你迎娶，你还记得那位差点成为我后宫成员的姑娘吗？那个说要净化你邪恶心灵的伟大女士。”傻子声音突然又变得轻快起来。“她比母猪好多了对吧？”

普希猛地抬头，直视着傻子的眼睛。

嘶——那个傻子认真的。他认真地想把一个愚蠢又的女人塞给他。那个女人会把一块面包送给一群饥民中最柔弱的孩子，如果她怀有某种邪恶的目的，普希姑且能容忍，但她当真认为自己在做好事。她把人性的贪婪驱使而来的行为视为一种邪恶力量的逼迫，她甚至认为只要让普希当一个所谓“好人”就能解决其他一切问题。

“臣请假去求婚！”普希大喝一声，转身就走。

傻子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回荡：“没有爱情能在婚姻中呼吸。”

那真不幸。普希大步走进王宫的马厩，牵出他最快的坐骑。好在并没有爱情会窒息。

没有爱情，唯有利益。

他翻身上马，解开笼头上束缚，让它解放自己的天性。

在一个糟糕的结果和更糟的结果之间普希保守地选择了基本无害。

他的确可以让娇妻死于意外，但傻子显然会以结婚纪念日在公主的命名日为理由要求普希不那么做。为了一个蠢女人和傻子彻底翻脸？

这实在是浪费精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