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普希走在基本无害身后，两头地狱狼跟在他们左右，赤红的眼睛紧盯着普希。每当普希的步伐稍微大一些，他们就从鼻子里哼出一点火星来警告他。

于是普希不得不调整步伐，因为基本无害实在是走的太慢。

沉默的散步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普希不知道基本无害想要带他去什么地方，所以他有不少闲暇观察基本无害。

野人生活没改变他太多，无论是体型还是气色，甚至头发长短也和普希最后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

他的头发遮不住所有的脖颈，所以普希看到了一道伤口，在发梢与领口之间若隐若现。

它已经止血，但还是很新鲜，鲜红而边缘泛白的肉中漏出一点颈椎的形状。基本无害好像对它的存在一无所知，他对任何东西都懵懂无知。

有什么人或者东西能在两头“崽子”的看护下弄伤基本无害？普希咳嗽了一声，把这个问题憋了回去。

他不是来叙旧的。

基本无害推开眼前的灌木，向前一步，然后回头看普希。

阳光打在他身上，随着他往外又走了几步，把他彻底包裹起来。他站在突出的悬崖上，高空的风把他的头发吹乱，露出额头与亮闪闪的两只眼睛。他张开双手，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看啊，这里风景是不是比你家那边更好。”基本无害炫耀道。在他身后天空如幕布一样直到盖在森林之后，深浅不一的绿色错落立体地绵延成一片，瀑布划分了远近，飞起的泡沫带着高光。但这些并不能感动普希。

普希眯起眼睛。

他以为基本无害再也不会靠近悬崖，尤其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但看起来基本无害根本没有脑子来记住发生过什么。

普希上前一步。

然后是又一步。

他站在基本无害前方半步的位置，只需要伸出手推一把，这个傻笑的男人就会从狭小的岩盘上摔入他所骄傲的风景里。

没人能救他。

他的狼崽子们也不能。

普希伸出手——

然后把基本无害拉了回来。

“你离边缘太近。”普希说道。

他的确想把基本无害推下去，他讨厌基本无害到每次想起这个混蛋就不由自主地磨牙，甚至有一度杀死基本无害的愿望甚至超越了普希对工作的爱——但今天他不是来叙旧的。

两头狼崽，无论基本无害是怎样用一种宠溺孩子的语气提起他们，他们也已经是成年的两头魔兽。

地狱狼会把火焰与灾害带到他们踏足的每个地方，身后只留下融化的焦痕。但这两只不像他们的母亲，完全不像。

只因为基本无害。

有他在，狼崽子们不会祸害这个美丽的国家。

这就是基本无害不能死，甚至不该受伤的原因——没人能和发怒的魔兽谈判。

“我不是森林的贤者。”基本无害抬头看着普希，解释道。红色的眼睛映出普希的影子，而紫色的那只则吞没它。他身上充满违和感，即便他的衣服正面写着不要恐慌，普通人也会被他吓得落荒而逃。

“他们擅自闯进来，又被崽子们吓出去。”基本无害耸耸肩。“一些吓到腿软逃不了的人看到了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人会来上供。”

普希看着基本无害。刚才那道伤口在普希眼前晃动着。

“我是过来收税的。”普希如此宣布。“考虑到你大概没什么东西能拿来支付税款，所以我帮你调整了税率并且预先垫付了一部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