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祁蓝！祁蓝们一定要逃出去…”

是谁…

“一个是生门…一个是死门….”

是谁在说话？！

“妈！狗子又撒尿了。”

好熟悉的声音…

“滴——滴——滴”

什么东西！？

“滴滴滴——滴滴滴——”

不要吵了！

“啊！————”

祁蓝惊叫着从床上挣扎着坐起。

一滴冷汗从颊边划过。定睛望去，还是熟悉的卧室。深蓝色窗帘，白色书桌椅。校服挂在墙上，原木色吉他斜斜靠在柜里是乔治·奥威尔，耳畔边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祁蓝，起床了没，再不去学校要迟到了。”妈妈的声音从一楼厨房传来。

“哦！下来了！”祁蓝扯着干涩的嗓子应了声，

迅速麻利地穿上江观中学校服，祁蓝提着书包开门，注意到门上贴着一张素描——一只宠物犬，一种奇妙的情绪像一杯水在祁蓝心里打翻。不知怎的，一些吉光片羽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一只白色的狗，聒噪的叫声极为真实地响着。

祁蓝无法细想，用力晃了晃头，关门走了。

C-399号黑甲军团底下根据地

“阿克尔曼大校，中枢大厦被炸，外面的人很快就会有所反应，我们必须尽快和目前所有能聚集、有战斗力的战士汇合！”大卫紧紧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道。

阿克尔曼大校关上3D全息实战地图，疲惫地捏着眉心：

“距离大厦被炸才过去八个小时，距离那群穿白大褂的疯子采取行动还有两周，现在已经开始觉醒的盒子还不到300人。我低估了外面那群疯子的维护技术了，现在贸然采取行动只会得不偿失！”他本来的光泽鲜活的金发也因这几日来连续部署作战而变得死气沉沉。

大卫颓然地坐在会议椅上：“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由于灯光昏暗，身为黑人的他几乎要被埋没在这漆黑一片之中。

阿克尔曼摇了摇头，注意到大卫防弹衣上腹部的位置有着湿渍，由于鲜血已经成了深褐色，几乎很难在黑色的战衣上显现出来。

“你的伤口？”

大卫这才低头看向昨夜被流弹击中的地方：“已经控制住了。”他故作轻松。

“我宁愿他们给我们的是钢筋铁骨，而不是这虚伪的细胞、组织、器官。”阿克尔曼苦笑叹气道。

大卫快意地大笑：“至少这样我们还能知道，当刺刀插进那群疯子的心脏的时候，他们会有多痛！”

“对了，上校那边怎么样了，他在负责哪个目标？”

大卫检查了自己的任务面板，回复道：

“他在负责一个中学生，现在以白领身份住在目标家里。”

“谁给他分配的任务，为什么让上校在这种新手任务上花时间！”

大卫不太确定地回应道：“据上校说，这个目标情况特殊。”

“情况特殊？”阿克尔曼喃喃重复道，虹膜的灰如同看不清的迷雾。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已经在餐桌上吃饭了。

“又起床这么晚，一会让你哥开车送你去学校吧，这孩子。”妈妈端来一份冒着热气儿的荷包蛋和热牛奶。

哥哥…

祁蓝转头看向祁尘，这个西装笔挺、戴着银框眼镜的男人，正喝着咖啡看着报纸。

报纸的题头：1998年9月1日，江观大厦发生火灾，起火原因不明…

“哥，出什么事了吗？”祁蓝问，嘴里还叼着咬了一半的鸡蛋。

祁尘放下报纸，与祁蓝双目相对：

“上班的大厦昨夜里起火了，所幸没有烧到我们公司那一层，但看来今天是不能上班了。”

不知怎的，祁蓝的心猛烈地颤动了一下，祁尘的注视让祁蓝浑身凉意。

明明是已经在家里共处了十几年的哥哥了，与哥哥日常相处的全部细节都清清楚楚地刻在脑海里，可祁尘的脸和声音对祁蓝来说都有着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和疏离感。

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什么都不对劲。但是这又是高中开学第一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迟到了，祁蓝囫囵吞了早饭，和祁尘一起去了地下车库。

路上不怎么堵车，祁尘开着车窗，侧头对着窗外吐烟。

祁蓝看着祁尘的脸，总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祁尘注意到祁蓝的目光，转过头来“嗯？”了一声，祁蓝连忙移开了目光，找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没什么，有些担心能不能和班里同学好好相处。”

祁尘没回答，而是说：“怎么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啊…不怎么记得了，好像昨晚头疼来着，又梦到了些什么，可能是失眠了吧。”

祁尘点点头，没有和祁蓝多说。

祁蓝又忍不住看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可就是说不上来，闷得祁蓝心口堵着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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