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丧子（1/2）

奚琨在足月后出生，奚风扬只能等在自己的房间里，连守在门外都不被允许。反而是王迢见到了孩子的第一面。

“长得很像你。”王迢让稳婆把孩子抱了过来，自己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

奚风扬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听别人说什么了，他眯着眼试图把孩子的脸看清楚一些，最后就看见了模糊的五官，但也心满意足了，一直傻笑个没完没了。

这是一个成为父亲之后的喜悦。

王迢从来没有体验过。他静静地看着对方跪坐在床边看着那个熟睡的婴儿，不时的呷一口茶。

秋灵休息好后，稳婆过来把孩子抱走了。奚风扬立刻转头去求王迢:“近山兄，容我去看看秋灵吧？”

王迢还是那副在喝茶的样子，仿佛是出了神，并不理会他。

奚风扬拉着对方的衣袖，低眉顺眼，继续哀求:“近山兄，我好长时间没去看她了，你行行好罢？”

“答应你也可以，可是你该怎么办呢？”王迢上下打量着他，颇有醋意。

“我……我还真不知道……毕竟奚某如今一无所有……”奚风扬不想被王迢提要求，但自己的确没有筹码，连着任何行事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要不然，你爬着去街上走一圈？”王迢把自己的袖子拉回来，随口说到。

奚风扬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相当尴尬，他强笑了几声，道:“我可……我可真猜不透你……你说你到底什么心思，是要我当众出丑？可你一直把我困在这院子，连绑我过来都是鬼鬼祟祟……”

“你就说你干不干？”王迢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你说了算！我去就是了！”奚风扬怕他变卦，立刻打住废话，点头答应。

果不其然，王迢猜的没错，眼前这个人已经完全没了那股傲气，比当年在军营时还更容易妥协。他轻声命令道:“跪下。”

奚风扬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直直的跪了下去。

“崇山你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一步吧？”王迢抬脚踩在了他的大腿上，“你若是当年让人杀了我，我们就不会这样了，你要记住，斩草务必除根，否则就是现在的后果。”

“说真的，近山，我并不后悔。”奚风扬低头看着那只脚，说完这句话自己都笑了。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愿意咬牙说不后悔，王迢抬头看了看门外院子里的天空，一如往日的秋天，万里无云。

“把门关上，然后上床。”他起身丢下这句话，只身往床上走过去，躺下了。

奚风扬乖乖的起身去关门，又转回身走到床边，把衣服解了。

王迢并没有让他真的去街上爬一圈，在床上完事后就答应让他去看秋灵了。

这种情况让奚风扬极其不安，他猜不透对方是何打算，也不知道王迢究竟会做到什么禽兽的程度，但是不敢多问，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要尽快摆脱这个地方，摆脱王迢——带着秋灵和奚琨。

当然，他根本来不及摆脱。另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再次把他击垮，他无比自责，感到生无可恋。

秋灵正在坐月子，每天都有空的他就帮着带带孩子，黎嬷嬷会把孩子送到他房里来，然后去干别的事情。他则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拍着哄他睡觉，成为父亲的滋味使他重新找到了人生意义，他仿佛又回到十四年前，心情格外愉快。

王迢似乎也乐得看他这幅每天开心的样子，隔三差五就过来逗逗小孩，全然一副天伦之乐的景象。

那天中午，他吃过饭后，嬷嬷照常把孩子抱过来给他，放在他的床上就回去照顾秋灵了。往日他都是侧躺在一旁哄着孩子入睡，但自己并不会睡着，可今天似乎有点乏，奚琨睡着后他也睡下了。

这一睡，就直接到了黎嬷嬷来接孩子的时候，敲不开门，她只好去找王迢。王迢一来不打紧，连叫几声都没人应，以为他逃出去了，气得火冒三丈，两三脚就把门阀踢断了，直接冲进房里，结果就吓得退了几步，直接坐在了凳子上。

黎嬷嬷也惊叫一声，冲过去把奚风扬从孩子身上扒开，可惜还是晚了，那不足月的孩子被一个成年人的胸膛不知道压了多久，已经全身青紫没了呼吸，甚至有些变形了。

奚风扬睡得很死，黎嬷嬷瘫坐在地上痛哭了好几声他才转醒，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他茫然无措，视障的情况让他无法快速反应发生了什么，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拽着他丢在了地上。

“你他妈睡什么觉！谁让你睡得！”王迢很少发这种脾气，他大声的质问着，跨坐在奚风扬身上，连续给了几拳，那张脸很快就肿了，鼻血流满了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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