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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王家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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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风扬看见军营里抬了很多人回来,路过的士兵脚步匆匆,有人还提到了王迢:“将军中箭落马了,徐副将让我们快点过去支援!”

待定的一批将士又蜂拥而去,留下空空的营区。

奚风扬双手扒着栅栏,把马先图叫了过来:“先图,把管营叫过来,我要出去!”

“先生,可是将军说你不准出这里一步,不然他要你好看啊!”马先图也很为难,自家的先生腿上伤还重着,一直坐在地上没法站起来,这要是又违抗了王迢的命令,估计得丢了半条命。

奚风扬丧气的坐回了地上,心里祈祷着王迢没有大碍。他背靠着栅栏,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脚,又揭开了伤口,早已红肿发脓了,他拿了一截看起来干净一些的麦杆,忍痛把一头从伤口插了进去,弯腰自己把脓血吸了出来。这样的痛丝丝入扣,让他疼得直冒冷汗,但还是得做,不然别说膝盖了,整条腿都未必保得住。

吐了一地的脓血,他把麦秆丢开,闭着眼喘气,直到入了夜,将士们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垂头丧气,血污满身。然后有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担架进了将军的营帐。奚风扬看见了王迢身上至少五支箭,箭羽上染着鲜血,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神色慌张:“先图,快去叫管营,我有事跟他说。”

一旁发着呆的马先图吓了一跳,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敢说什么了,急急忙忙跑去找管营。谢勤不耐烦的被拉了过来,看着焦急万分的奚风扬,等他开口。

“谢管营,让我出去一下,我要去看近山兄!”奚风扬直截了当的提出,不等对方回绝,他又接着道:“你若不同意,我今晚就死在这牢笼里,看看王迢事后怎么处理你。”

这样的威胁让人非常反感,可是谢勤却得考虑一下了,如果他真要死了,将军肯定会大发脾气,可是要怎样子才能避免自己因此受罚呢?

“将军说了,你要是跑了我也要掉脑袋!你要是死了,我顶多被打几军棍,奚大人不要为难在下。”谢勤走近了监牢,叉着腰,把钥匙露了出来!

奚风扬是什么人?他立刻就明白了,伸长自己的手一把拽住了钥匙,叫了一声马先图。小厮立刻在旁边拿起一根木棍,一棍敲下去,谢勤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能预料得了。

“快快,开门!”他把钥匙递给还举着棍子的马先图,“近山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我可能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马先图放下棍子,就去开门,手都在抖,不住得去看谢勤是否安好。奚风扬出来后,几步瘸到谢勤身边,探了一下鼻息,又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还好只是肿起来了,并没有出血。“照顾好谢管营,我去看看近山兄。”他嘱咐道。

本来王迢给他安排的地方就离将军帐很近,但是奈何有伤在身,一瘸一瘸的走了好久,好几个巡逻的士兵都停下来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人。

“各位不要看我了,我只是去看看你们将军,有没有人可以扶我一把!”他咬着牙问,低头借着火光看见了大腿伤处湿漉漉的,还直接染到了小腿那儿,他又是一阵眩晕。当然没有人敢过来帮他,将军对此事暧昧不明的态度早有耳闻,一直留着没杀,偶尔还相谈甚欢。

不远处的马先图倒是听见了,猛然发现自家先生才走出不到两米,他立刻抛下谢勤,跑过去扶着奚风扬往军帐里走,“先生,你快去看看将军吧!”

倒也没人来拦住他们,但到了军帐前却进不去了,徐凉让人守在帐前,不让任何人进去。

奚风扬也不会善罢甘休,他抓着门卫士兵的胳膊朝里面大喊大叫起来:“近山兄,你还好吗?你还能说话吗?让我进去看看你吧!近山兄,求你了!”

徐凉听见这个声音,恼火得很,几步走了出来,把人一推,马先图都扶不住,直接摔在地上,他居高临下,恶狠狠地说:“别以为将军现在留着你我就不敢杀了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喊大叫?谢勤!人呢?来人,把他给我拖回去!”

“徐副将,求你了,让我去见见近山兄!我心里很慌!”奚风扬原地转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扒着徐凉的脚不肯放,不断的哀求着。

“让他进来。”

徐凉正要发力再踢上一脚,帐内却传来王迢的声音,他捏着拳头,忍住自己的怒气。脚下的奚风扬一听见那句话从他脚边爬着就进去了。床边的军医已经站在了一边,身旁的盆里还放着几支取出来的断箭,上面沾满了血。

王迢侧着头,双眼印着帐内的烛光,他看见奚风扬像条狗一样爬了进来,咯咯的笑了,说:“崇山兄这是认了自己是一条狗啊?”

奚风扬看见王迢还有力气打趣自己,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低头擦了擦被吓出来的眼泪,声音哽咽着:“近山兄此次若是安然度过,奚某甘愿学狗爬学狗叫!只要近山兄开心,什么都听你的。”

王迢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其中情意,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也不再取笑他了,说:“崇山,你过来;扶他过来。我想看看你。”

一旁的军医苏卫连忙几步过去弯腰把奚风扬拉了起来,扶到了王迢的床边。

“你们都出去吧。”王迢吩咐道。

“可是将军,您还有一个三菱箭头……”苏卫立刻开口表达自己的担忧。

“不急于此时,你们都出去,就留我和他。”王迢坚决的下达了这个命令。

徐凉和苏卫以及一干将士无法,只能出帐去侯着。

人都走了,王迢还没开口,奚风扬又跪在床边,被一地的血弄得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说:“近山兄从戎七载,怕不是总有流血之事,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一同渡过,实在是有愧!”

“关你什么事情,真是的。”王迢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反而抹了一手的灰。两个人相视一笑,奚风扬右手紧紧的拉住他的手,左手挽了袖子把眼泪一擦,笑着看向他。

“崇山,王家还有人活着?”王迢平静的问他。

“有。”奚风扬肯定的点头。

“除了我?”

“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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