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攻心为上（2/2）

花州统领隐隐知道章七也是段影中一员，而且隶属京都，他回想起王上曾经给自己看的竹牌，莫非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侍卫就是那个神秘的一零四？

章七一个人带着程南的尸体先走，零零三摒弃那些无端猜想，营帐那边还有一队槐花派杀手待处理，也不知设下的陷阱作用如何，想起槐花派，零零三就有些头疼。

将程南的尸体带回，章七将情况大概说明，“他只留了一个曹字。”最后得出简单的结果。

听到这个姓氏，段弘栾并不奇怪，这些年曹家独断专行，朝中势力日渐壮大，且蒋大海和程南先前都受过曹林海的恩惠，此事断断与曹林海是脱不了干系，就算没有直接参与，也必定知晓一二，现下，程南直接点出曹家，说明幕后的受益者多半就是曹林海。

孙承修在一旁听完，叹息还是没有找到证据……

段弘栾则不这样想，只要确定敌人，怎样打倒敌人是之后的事情，眼下就算有证据，他也扳不倒树大根深的曹家。

他走下高堂，拍拍章七的后背，鼓励道：“你做的不错！”

章七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便行礼告退，明显不欲多言。

段弘栾一个眼神，孙承修立刻会意，跟上前去。

可他一出门就瞧不见章七的人影，等他找到人的时候，章七正坐在厢房的屋顶上一个人喝酒，他抬头喊道：“你下来把我也带上去呗？”

章七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继续喝酒，像是没听到一样。

孙承修气得不行，还是老老实实搬梯子，小心翼翼坐到章七身边，章七不说话，孙承修递出一个口袋，道：“老规矩，十两银子，这次我又输了。”

章七默默接过，依旧没有回答，饮过一口之后，将手里的酒坛递给孙承修。

“我不喝酒。”孙承修推开酒坛，“你也不应该喝。”

章七收回手，望着一本正经的孙承修，轻笑了一声。

“赢了赌约你不高兴？你觉得程南不该死？”

又是一口酒，酒坛里的酒空了，章七挪出功夫回道：“他该死，但不该这么死，是我的失误。”

“至少如王上所料，他回了头，他的一干家眷，都无需追究。”孙承修最初听到王上的计划时，怎么也不相信程南会放弃自由的机会。

无酒可喝，章七径直躺下，夏夜繁星点点，“王上说对付程南这种人，攻心为上，我虽然跟你赌，但其实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

孙承修同他一同躺下，他怕摔着，手始终扶着屋脊，安慰道：“他为什么回来，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后突然严肃道：“如果他不回来，他也一定会死。”

晚风习习，章七闭上眼感受闷热里难得的凉爽。

孙承修想起章中明的托付，正欲开口，见章七小憩，失了时机，便彻底作罢。

他也跟着一起躺下，赏月赏星，这几日忙前忙后，竟是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待他睁眼，身旁的章七已经不知所踪。

他暗骂章七没良心，走了也不说一声，缓缓去寻梯子，结果爬到屋檐边——空空如也！

于是，深更时分的章府的某个屋顶上传出巨大的叫骂声：“章七！你这个天杀的！”

将将赶到红袖苑的章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