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1/2）
Chapter 14 关你屁事!
“关你屁事啊！”这是胡蕴茵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的话。dizhu.org
她事后回想，大概是那时的秦东，无论是严肃的表情，还是说话的口吻，都有一种浓浓的大人味道。特别像家长或是老师在拷问一件事情时，开门见山，一阵见血，先在气势上要压倒你。
胡蕴茵觉得，这似乎有些“越界”了，平白就让她生出几分抵触，想也没想，便恶狠狠地回道。
秦东的脸色很不好看，周围还有几个同学，毫无意外都听到了胡蕴茵的话，脸上带着掩饰不了的“好奇”。秦东的嘴唇动了动，还是说，“就要期中考试了，你别耽误学习。”
客客气气的样子，反倒是让胡蕴茵窘迫了。
“哦，谢谢关心。”那就回以客客气气的回答。
秦东没再说话，坐回了座位上。但他只是坐着，没有要动作的样子，一脸愣怔。直到他同桌佟顺拎拿着题问他，他才恢复正常。胡蕴茵见状，心里又涌出一丝愧疚。这愧疚并步单纯，里头参杂着一丝烦闷。她想，她和秦东一定前世有仇，不然为什么好好的事情从来不能好好说。
开学才多久，感觉已经交战八百回了。
秦东说的没错，项布泽今天就在课上说了期中考试。说这是大家进入高中以后，第一场正式的测试，力求公平公正，问心无愧。“千万不要因为一时鬼迷心窍，就去作弊。被抓了，我可保不住你。”这是原话。
胡蕴茵难受地把头埋进胳膊里，典型的逃避姿态。明明考试近在眼前，人人都在抱佛脚，胡蕴茵却越发惫懒，看不进书。记性不好使，脑子也转不动。随着学习的深入，她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费力。比起初中，高中的知识更系统更细致，基础好的人才知道动用哪几条定律去解题。
越学越累，越学越退步，说的就是她。她一边暗自着急，一边又嘻嘻哈哈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她学习也认真，上课很少走神，不懂的题也会问老师。但小测时成绩都不甚理想，跟姐妹们抱怨，丁苡摇摇头说，“你还是不够认真。”
我还不够认真吗？胡蕴茵想，好像是无可反驳的，我还经常晚自习和张若愚传纸条呢，不仅如此，我还想着泡高二学长呢。道苦的同时，又通过仅有的娱乐方式自我麻痹。
下课后，项布泽把考场信息贴出来。这次的考场安排，是根据入学考试的成绩来的。胡蕴茵那会儿发狠学习了，成绩不错，分在第一考场。她苦恼地想到，下次应该就要跌出第一考场了。
秦东独占鳌头，稳坐第一考场第一位。哼，小小年纪，天天学习，也不怕把头学秃了。
不仅是项布泽，每科老师上完课后，都会借着最后五分钟讲一下这次的期中考试。他们无一不在散发出这样的观点：这次的考试是开学以来所学的内容，都不够一本书，知识点实在不多，所以题目会偏难一些。但大家是重点班，不管怎么样，都不是问题的。
重点班的骄傲让同学们不会主动抱怨，反而是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认同。这大大的加深了胡蕴茵的焦虑。最怕上战场时，发现自己是没有分到兵器的那一个人。
晚上回宿舍洗漱时，马蔚来找她了。她带来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褚少迟的QQ。因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胡蕴茵喜忧参半的接下了便利贴。www.dizhu.org
“怎么了？”马蔚看出她的不对劲。
胡蕴茵靠在宿舍走廊上，头顶晾着的是一排排衣服。因为宿舍地势低，采光不好，洗过的衣服经常不能及时晾干，走廊里常年蔓延着一股霉味。潮湿、闷热、昏暗，像是永远望不穿的迷雾，时刻压在从这经过的学生心头。
“要考试了嘛，心情沉重。”胡蕴茵决定实话实说，眼前这位大学姐，反而能让她坦然不愿意和谢阿芸说的心事。
“才高一啊，”提到考试和成绩，马蔚也无法再像初中闲谈时那般云淡风轻，“还早呢，还有时间。”
“但……像我这种，一开始没学好，基础不牢靠，越往后只会漏洞越大吧……”胡蕴茵点出关键。
“……嗯，是啊。”
“啊啊啊——好气！学姐你都不说点好话来安慰我！”
“拜托！我比你更紧迫啊，我也要考试啊！”
胡蕴茵泄气了，“看来我们要付出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努力才行。”
马蔚笑了，“不存在的，我们是天赋型人才，不是努力型人才，考试全凭缘分。”
胡蕴茵见马蔚拿着MP4，问道，“学姐，你听什么歌呀？”
“我？”马蔚给MP4插上耳机，“我品味比较奇怪喔，你要听嘛？”
“听听看嘛。”
胡蕴茵接过马蔚递过来的耳机，塞进耳朵里。马蔚直接继续放了上一次关机时正在播放的歌曲，耳机里立刻传来欢快的乐曲，“银性海海，干速了龙要盖。吾习啊轻七，吾习亲彩。吾狼功厚，一定吾狼功摆。那该嗅海嘴，蓝新或卡足……”
“这是……”
“闽南歌曲，叫《欢喜就好》”，马蔚边听边摇晃，“是不是感觉一听，浑身就莫名充满力量？犹如被注入灵魂。”
“真是……好洗脑呢。”
若干年后，胡蕴茵在故乡重遇马蔚，彼时马蔚已发展成新一代朋克仙子，日常的出行方式是骑着拉风的摩托。胡蕴茵拦下马蔚，喊道，“学姐，你知道吗！《欢喜就好》成了我制霸KTV的经典曲目，只要我一唱，大家都甘拜下风。”
“是吗？真是没想到。”
是啊，谁也不知道，几年前对谁做过什么，又产生了怎样的变化和影响，以至于谁一直记得谁。
胡蕴茵最后还是把便利贴收进了自己寸放重要物品的礼品盒里。她想，还是等考试后再说吧，现在先全力赴考。
期中考试分两天，放在了周六日，也就理所当然地挤掉了周日下午半天休息的时间。高一还没分科，一共九门考试，想想都能考脱一层皮。周六一早，学生照例赶到教室早早读，下课后又跑去吃早点，然后就开始收拾用具准备去相应的考场准备考试了。十五中的考场安排非常有特色，为了防止考生作弊，特意实行高一高二混合考试。高一一列，高二一列，这样就算想探头抄，也没得抄，从源头上切断一切可能。
至于高三？用教导主任的话说，“抄到高三，也是没得救了。”
胡蕴茵没什么好带的，拿上文具盒、草稿纸，再拿上一本语文必背诗句的小册子，去找考场了。凑巧的是，考场就在238班。这次是“正大光明”上来，还进了褚少迟的教室。她四处打量，在讲台上发现了一张座次表。她立刻就驻足查看，对着表格找到褚少迟的座位。
哎……好像是我考号对应的位置……这是什么天降缘分呐！
胡蕴茵屁颠过去坐下，试图从这不知经过多少任主人的斑驳课桌上找到褚少迟的点滴痕迹。她陶醉地趴在桌子上，心想，或许褚少迟睡觉时也是这么趴着的。这样一想，就像隔空拥抱一样。她又凑近闻了闻课桌……只有一股汗水混合着劣质木头的奇怪味道……
她又小心翼翼打开课桌往里凑了一眼，嗯，果然是男生的书桌，一片凌乱，不能因为对他有好感就加上滤镜。
第一道预备铃打响，越来越多人走进教室。胡蕴茵抬头，对上坐在靠边第一位的秦东视线，也不知道他在那看了多久。胡蕴茵不确定，他是在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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