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周正淳把门口的东西提进去放到茶几上，打开看了眼，保温桶里的粥还冒着热气，内容丰富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很好吃，闻着也怪饿的。周正淳干脆舀了一小碗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除了是真的有点饿周正淳也是有意缓和气氛。好说歹说朝夕相处二十年，周正淳完全摸清了李建国的尿性，他今天肯定还要来。打开手机看到未接来电的时候周正淳心里有无奈也有愧意，他希望这次可以好好说，不管怎么说吵架心里都不好受。

为了刻意缓和气氛他打开了电视，正在重播几十年以前的春晚小品，赵本山对范伟说没病起来走两步。播完卖拐又播五十年流行音乐榜，周正淳三心二意地吃完饭，盯着屏幕下面的滚动新闻发呆，思绪飞远，最后趴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李建国克制地敲了很久的门，又担心打扰周正淳休息又担心周正淳出什么事，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就快下楼找开锁师傅了。电光石火之间李建国想起周正淳总喜欢藏一把备用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李建国不抱希望地蹲下去掀开地毯，真的找到一把沾满灰尘的钥匙。

周正淳感觉一只冰凉的手在摸他额头，很舒服，周正淳下意识蹭了蹭，突然睁大了眼睛。李建国蹲在他对面，眼眶通红表情委屈，放大的脸正凑近观察着他。李建国明显被吓了一大跳，一屁股朝后坐在地上。

周正淳也吓了一大跳，猛的坐起来头很晕，又被李建国手忙脚乱地按了回去。

“你怎么进来的？！”

李建国把水杯递给周正淳让他先喝几口再说话，展开手心，上面是一枚钥匙：“不要放地毯下面了，不安全。”

“……”周正淳想把钥匙拿走，李建国把手一握钥匙又塞回了自己裤兜里。

“现在就不要犟了，借我几天。”语气是商量，内容是命令。

周正淳不想和他理论，撑着扶手站了起来，李建国怕他站不稳，扶着他的胳膊和腰。

“……我要上厕所。”周正淳满头黑线，实在不能忍受李建国这个对待绝症病人的态度。

“我扶你去。”李建国一脸光伟正，仿佛在做什么严肃的工作。

周正淳回头瞪了他一眼，李建国立刻和周正淳拉开十厘米的距离，但是还是像老母鸡一样跟在他后面。所幸卫生间和沙发的距离就几步，周正淳出来李建国靠在卫生间门口等他，周正淳走进卧室，李建国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周正淳躺到床上，李建国立刻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他身上捂得严严实实。一贴枕头周正淳睡意又上来了，一阵一阵头重脚轻的失重感让他眼皮重得几乎睁不开，也不想管李建国就蹲在他旁边，就想闭上眼睛踏实睡一觉。

“正淳，正淳，先别睡，你吃药了吗？”李建国拿着药片和水杯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没吃，不吃。”周正淳翻了个身，背朝李建国。

“一下，就一下。”李建国十分有耐心，轻轻拍着周正淳的被子。

周正淳这一阵迷糊让李建国拍没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耳朵有点发烫，飞快坐起来接过药片咽了下去。

“动作慢点嘛。”李建国婆婆妈妈地说，周正淳又瞪了他一眼，李建国不说话了。

这么一搞睡意又没有了，周正淳躺在床上和李建国大眼瞪大眼。李建国选手败下阵来，去洗手间弄了条热毛巾，缓慢地擦着周正淳的脸和脖子。

“我有一些话特别想和你说…”李建国手上动作不停，正好擦到周正淳额头，毛巾遮着他的眼睛周正淳也看不到李建国的表情：“这些话应该等你好了和你说，但是我忍不住。”

“我可以重

新追你吗，正淳？”

李建国的动作停了下来，隔着毛巾周正淳可以感觉到李建国的手在紧张地战栗着。

“你不用回答我。”李建国又开始重新动作，周正淳觉得他的语气里有些许失落。

李建国把毛巾拿出去洗了一下，叠成方块盖在周正淳额头上，悄悄搬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周正淳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李建国撑着下巴肆意地用目光描摹着他的睡脸。

“我也有话跟你说。”周正淳闭着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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