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徐策君挑了个不太热的时候去了乔家倒是见着了乔沓香,也许是去的时候不太对,乔沓香正在发脾气。
徐策君刚迈进她的里屋,就看见层层幔帐后的乔沓香把头埋在堆起来软枕里,平趴在床上用拖长着声音闷闷地喊道:“我不吃饭——你们不许进来。”
徐策君轻咳一声,弯起手指,敲了敲桌面道:“是我,徐策君。”
乔沓香一听来得是她,整个人立马变得活灵活现起来,枕头堆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她飞快地从床上下来用金钩挂起幔帐,像只欢快的麻雀走到她跟前激动地大声喊道:“天哪!我像是被关在了这里十年!”
其实乔沓香不过是被家里禁足了几日,但她与心上人正在如胶似漆的时候,少见了一个时辰都觉得度日如年,辗转难眠,加上近几日来见她的人无外乎都是嘴碎的婆子和婢女,她连着几天都闷闷不乐,愁眉不展。
徐策君抽出来一张圆凳揩了一下才放心坐下,乔沓香一边给她倒壶里的凉茶一边欢喜问道:“你怎么来了?是我爹让你来的吗?还是桑公子?”
徐策君是徐家正儿八经的嫡女大小姐,仔细算来她比杨贞的地位都高,而乔家不过是个没什么名头的小世家而已,徐策君要见乔沓香一面简直轻松的易如反掌。
她拿起杯子抿了半口茶,这茶叶喝起来貌似还是去年的旧茶叶,都有些仓味,看来乔沓香在家里的确是不得宠的日子。
徐策君不慌不急地说道:“都不是。杨贞听说你被禁足了,她不能来探望,我便替她来了。”
乔沓香趴在圆桌上将手臂围成一个圈,把头埋在臂弯里泄气道:“我本就是不得宠的庶女,难道这辈子就不能自作主张嫁给喜欢的人吗?”
徐策君放下杯子,虽知道她在家里过得不好,但还是尽量拣些好话凑近她身旁柔声安慰她:“可我们都不知道桑公子具体是个怎样的人,你家里能如何放心你与他在一起,不要一时冲动拿自己的一辈子去赌,好不好?”
乔沓香的眼眶微红,她抬起头来,眼睛里的泪光莹莹,泪珠滴落到桌布上,洇湿了一小块,哽咽道:“策君,你不明白,除了我娘,他是这世界上第二个待我好的人,这辈子除了他,还会有人这么真心的爱我么?”
她越说越激动,双颊绯红,连鼻尖也是红通通的,声音都气得颤抖了起来:“策君你知道吗,我爹他要把我禁足到年底,他要把我直接嫁给钱家那个声名狼藉的浪荡少爷!”
乔沓香也不顾徐策君还在一旁,呜呜地哭了起来,像是要把这几日的委屈都化成泪珠倾诉出来,话语间尽是伤心绝望:“我怎么办呢策君,我该怎么办……”
徐策君手足无措,用袖口给她擦了擦脸,然而乔沓香这时被戳到心里最难过的地方,泪是怎么也流不完的,她本就年龄小,哭起来更像个孩子。
乔沓香是四个人里最年幼的一个,三个人平时总会让着她一些,徐策君嘴上嫌弃着她,心里却还是把她当作半个妹妹看待,此时乔沓香到了为难处,她更加不能坐视不管。义字当头,索性咬咬牙向她保证道:“这件事,我和杨贞定会竭尽全力帮你解决。”
乔沓香抬起头,胡乱地抹了两把脸问:“真的吗策君?真的吗?”
徐策君见乔沓香还在哭得断断续续,轻拍着她的背一字一句郑重道:“真的,不过我得先去拜访你的桑公子一趟,看看他能不能配得上你。”
她话还未说完, 乔沓香立马从腰间上解下一块玉佩放进徐策君的手掌里,握着她的手慢慢合拢,感谢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信物,他若见此玉佩,就知道是我本人……策君,我该怎样谢谢你?”
徐策君将玉佩收进怀里,拿起随身佩剑道:“我们之前用得着说什么谢谢,下次给我买一盒新样式的胭脂就行。”
乔沓香一直送徐策君出了自家的院子,她被两个在院子里洗衣的婆子死死地看着禁足出不了这里,只能站在石阶上朝徐策君的背影喊道:“我给你买十盒最贵的!”
--------------
徐策君出了乔府,掏出之前杨贞写给她的地址,她这次出来没带随从,哪儿分得清什么街什么巷子,东南西北都说不清楚个大概,一路跌跌撞撞问了不少人才勉强找到了桑公子的住址。
桑公子的住址在一条花街旁,这时候已经到正午了,姑娘们不用挂牌接客,整个巷子都冷冷清清,她穿过脏兮兮的卖菜摊贩,侧身挤进只够一人行走的巷子里,佩剑转身时都撞到石墙上,剑鞘刺啦啦划了好一段距离。
她怎么走都有些碍手碍脚,于是干脆把佩剑抱在怀里,在这阴暗潮湿的巷子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具体地址,徐策君急得晕头转向,将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个明白。
忽然巷子传来一声急促的男声大喊道:“抓贼啊!”
紧接着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徐策君站在那条窄而长的巷子里,前面不远处跑来一个手上抓着钱袋,贼眉鼠眼,穿着布衣短打的瘦小矮男人,见徐策君挡着自己的出口,他恶声说了两句滚开别挡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