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2）
陆昶生方笙的气，气他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气他压根不信任还他把他当做棋子利用。www.dizhu.org
可是气归气，不能把人捞起来打一顿，更不可能就此放手真的拆伙，先晾他两天吧，陆昶心想，反正人在医院躺着也不可能作妖了，他这两天又攒了不少工作，先忙正事吧，
可是令陆昶想不到的是，他以为不可能作妖的人在他离开医院的第二天就找不着了！
不过此时不知情的陆昶还在为另外一件事头疼。
陆晞大爷似的坐在陆昶办公室的沙发上，还像模像样的品评李秘书端过来的茶水。
“你这秘书，沏茶功夫欠些火候啊。”
陆昶拿手点点他高高翘起的脚，“喝茶就喝茶，脚放下去！我这秘书泡茶就是这个水平，真有那个雅兴就找个茶馆让人家正经给你泡一壶。”
陆晞放下茶杯，“如果没记错的话是表哥你请我过来的吧，你这待客之道可真不行。”
“你要真是客人我也能拿出我百分之百的诚意，但你是吗？”陆昶看着他说，“陆晞，爷爷那边我已经透漏了口风，看他意思也不是真的不要姑姑那个女儿，说不定很快就能团聚。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的，一直逗留国内。”
“你们国家发展这么繁荣，我很喜欢，在这边多呆一段时间还要经过表哥你的允许吗？”陆晞对着陆昶挑眉，吊儿郎当的。
“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国内现在扫黄□□非常严峻......”
“我可没做一件违法的事情。”陆晞打断陆昶的话。
“那你还和慕少卿牵扯到一起。”陆昶紧追不放。
“你们国内经济发展趋势很好，我也想分一杯羹，慕少卿只是潜在合作伙伴而已。”
“我和慕少卿有些过节。”陆昶思索了一下选择照实说。
“哦。”陆晞点头，“可这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最近我们都看中了一块地，那块地我势在必得，可是慕少卿也不是那么好打败的。”陆昶继续说。
“而你在担忧我跟慕少卿合作，你直接没了赢得机会。”
陆昶掀唇尽是嘲讽，仿佛陆晞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倒不是，我说了我势在必得。不想让你加入只是免得节外生枝，生出别的事端，毕竟我们还是有那么一层血缘关系的。哪怕看在姑姑的面上，你也不该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叫你一声表哥你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陆晞也笑，眼中满是挑衅。
这种挑衅对于陆昶来说无关痛痒随他去，他再次开口直戳靶心：“我不敢高攀你，你是老大嘛一呼百应，说不定分分钟还能要了我的命。可是，先低头的是你，不是吗？毕竟现在陆家我说了算，为了姑姑该怎么做你心里知道。”
威胁？陆晞在心中感慨，好些年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他收起不正经的模样瞬间杀意四起，不过陆昶显然没在怕的，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神你来我往过了几百招。最后还是陆晞先挪开了视线。
陆晞也不是非和慕少卿合作不可，他就是想站在陆昶对面试试他的能力，挑战他的底线。
母亲离家这么多年，对于血亲的思念不能宣之于口，最后全寄托在两个侄子身上。陆煊如何听话聪明。因为陆可心离家之前陆昶还在妈妈肚子里，所以未能见面也是遗憾。
凡此种种，陆晞这些年都能倒背如流。他想看看被母亲惦记这么多年的人值不值得。
“表哥教训的是，自家兄弟怎么能因为外人离了心。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吧。”陆晞又戴上温和无害的面具。
陆昶也对陆晞一笑，外人看来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你放心，你有诚心那我也有诚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计划？”
“洗耳恭听。”陆晞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昶和陆晞两人暂时达成合作意识，他们在办公室聊了很久。到这时，陆晞对陆昶稍微改观，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呆板的“程序员”，也不是借着陆家的大树才有现在的成就。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吃惊，感情我在你眼里是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二代？”正事说完陆昶开口调侃。
“是我眼拙。”陆晞大方的承认。
陆昶也不介意，他拿起电话，“我还有个合作伙伴，你应该知道就是慕少卿的胞弟慕少白。既然你也加入，先见一面吧正好中午了一起吃个饭，顺便看看他有什么想说的。你觉得呢？”
“我无所谓啊。”陆晞一摊手。
陆昶拿起手机给慕少白打电话，电话刚一接通，慕少白抢先开了口。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昶子，方笙在你那边吗？”
“谁？”陆昶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方笙不是在医院吗？”
慕少白应该在开车，隐约能够听到周围汽车鸣笛的声音。
“方笙，不见了。”
陆昶蹭的站起来，给了陆晞一个歉意的眼神他拿着手机走到窗边。
“什么意思？”
“我也刚知道，这会儿正要过去与小筝汇合。”慕少白把从方筝那里听来的信息转述给他，“吃过早饭他缠着护工推他到医院的小花园里，说要透透气。刚在小花园没多久他又吵着说冷让护工帮他拿暖手宝。这不，护工拿了东西再回来人就不见了。”
“确定不是他一个人溜达到医院别的地方了？”
“轮椅在小花园里扔着，护工和护士们满医院的找他，就差把医院翻个底朝天了，最后看监控，确定他离开了医院。dizhu.org而且手机也没带。”
“你稍等，先别挂电话。”陆昶对慕少白说，他转身走到陆晞身边，“看来今天这顿饭要推后了，我这边有点急事。”
陆晞无所谓的耸肩，他从沙发上站起身，“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在这边也人生地不熟的。”陆昶从衣架上拿起大衣挂在手臂上走向办公室门口，“我让李秘书送送你。”
陆昶出了办公室，跟李秘书交代了一下便率先离开。
“少白？”
“嗯，我在。”
“确定不是什么人把他带走的？”陆昶心里面像燃起了一把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烤着他，一方面担心方笙的安慰，一方面还恼怒他的不省心，“我怕吴尘的家人对他不利。”
“这个可能不能排除，”慕少白实话实说，“不过目前从医院的监控来看，他是一个人离开的，并没有什么人胁迫他。我还以为他找你去了。”
“为什么找我？”陆昶问了个傻问题。
“你自己心里面不清楚？昨天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你离开医院后他就要死不活的，还跟他哥出了个柜！”
“什么？！”陆昶脚下一顿，“那方箫说什么了？”
“我看方箫的样子想吃人似的，不过考虑到方笙身上还有伤，你自己小心，别让他把怒气撒到你身上。”
“行，我知道了。”陆昶来到停车场，“先找人吧，咱们随时联络。”
虽是中午，但是天空阴沉的厉害，间或有小风冷飕飕的刮过来，看来入冬的第一场雪马上就要来了。
陆昶的脸比天空还要黑上几分，这个方笙啊，上辈子欠他的吧，这么能折腾人！找到了非先揍一顿不可。
这都是什么事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哥，”陆昶给陈振打电话，“方笙不见了，把兄弟们散出去帮忙找人吧。”
“嘶......丫不是在医院的吗？”
“跑了。”
并没有那么多戏剧化的事情发生，方笙就是一个人跑出去的。慕少白说的没错，从昨天陆昶一声不吭从医院离开，方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倒也没有寻死觅活，但是情绪是非常低落的，总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当然了如果这些情绪被方箫知道了，受伤了也要把他揍一顿的，谁还没喜欢个人啊，看看这没出息的样！
方笙并没有意志消沉的满大街乱逛，但是他去的地方一般人肯定想不到。他出了医院大门直接打车到了西山墓园。
刚一下车他就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郊区的温度比市里面又低了很多，此时空中零零星星飘起了雪花，伴随着呜呜咽咽的风声。
看来老天爷知道他来干什么了，背景音乐都弄得这么凄怆悲壮。方笙自嘲一笑。看着前面长长的台阶，瞧了瞧脚下的棉拖鞋，上吧，既然下定决心来了。
整整三年方笙从没过来祭拜过刘洋，但是他的墓碑在哪个位置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只是不敢也没脸出现在他面前。
拾阶而上，方笙喘着粗气，慢吞吞的像一只蜗牛。终于还是到了刘洋的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永远停留在十八岁的青葱面孔，方笙鼻头一酸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他把手中的花束放下，抬手在照片上抹了一下，擦掉那点浮尘。
“我不想哭的，”方笙蜷缩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照片说，“你不能笑话我知道吗？”
“刘大宝，我终于替你报仇了，这次铁定能把吴尘那傻逼送进去！叔叔肯定会帮我的。所以到现在我才敢过来见你，你不怪我吧？”
说着说着方笙又往前挪了挪身体，斜斜的靠着墓碑，就像刘洋生前两个人并排靠在一起一样。整个墓园空无一人方笙却一点也不害怕，当然了就是有点冷。
方笙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到头上，这样好赖挡了点风。
“我很想你，真的。我不敢来看你，我不相信一个人好好的就没了。明明你都过了十八岁了，为什么还是没扛过去呢！”说到这里方笙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过他索性不擦了，丢人就丢人吧！
医生说刘洋活不过十八岁，所以当刘洋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真的很难形容方笙的心情，一方面想着时间能不能停下，永远不到十八这一年，好像刘洋就能平平安安的。另一方面又希望十八岁眨眼就能过去，好像跨过去刘洋也能长命百岁。
他们所有人期盼着小心着，可是终归还是应了医生的话，刘洋以不管不顾的姿态冲过来帮他扛下那些人的拳脚，然后倒地不起。
三年过去了，可是每每想起方笙依然咬牙切齿恨意难消，所以他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设局把吴尘送进去，冤有头债有主，该付出的代价就得付出。
方笙抬起右手屈指在墓碑上敲了敲，“大宝，谢谢你喜欢我。”
刘洋喜欢方笙，不同以方笙跟他兄弟情那样的喜欢。方笙能察觉到，可是很奇怪，他就是跟他不来电。
方笙以为自己只会惹是生非哪懂什么感情，他也曾试着回应刘洋的感情，可是中间总掺杂些许别扭和不自然。后来意外遇到陆昶，他才发现，不是不懂感情，是没有遇到那个人。
“你跟我说喜欢谁就大胆去追，我把我喜欢的那个人撩到手了，可是又吹了。”方笙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你喜欢上一个混蛋，可是这个混蛋舍近求远喜欢上了别人，然后呢，这人又因为混蛋太混蛋好像不喜欢他了。哼，这叫啥，这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刘大宝是个大傻瓜，二宝也是个大傻瓜！”方笙扭头对着墓碑上的人笑，“你同意我说的吧。”
墓碑上的人嘴角始终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回视方笙。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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