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2）

预想中的很多话都没能说出口。

但其实，这六个字已经表达得足够多了。

至少, 胡鹿是被这几个字砸晕了。

威力大到他连刚才嘴角的那片温热都忘了。

“你说了什么？”胡鹿睁大了眼, 既紧张又惊讶。

荀既重复了一遍。

胡鹿双手捂着自己耳朵，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我是不是听错了。”

荀既抓住了胡鹿的两只手, 说：“没有。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 可以先不答应。”

“但是你不能拒绝。”荀既根本不给胡鹿否定的机会，他问：“你反感吗。”

胡鹿摇头。

他怎么可能反感。

他是太高兴了, 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荀既让两人的手十指相扣，不给胡鹿任何逃避的机会。

说的话却很温柔, 他说：“不反感的话我就自私一点，继续追你了。”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人，喜欢到不舍得为难他。

可既然不反感，那他就自私一点。

在这样微凉的天气, 荀既的手心开始冒汗。

完全地出卖了他平静表情下的紧张与不安。

这份不安通过相连的手心传递到了胡鹿这里, 反倒使胡鹿冷静了些许。

终于他开口轻声道：“只要你伸出手，我就是你的。”

两人本来就双手交握。

胡鹿这么说相当于直接答应。

“确定了吗？”荀既问。

胡鹿整个人都变粉了, 他郑重地点头：“我确定。”

荀既笑：“那以后别叫我荀老师了, 换一个。”

“换什么。”

被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告白, 胡鹿没法儿冷静。

刚才那句话已经耗尽了他曾作为AI的所有素养，他现在只能顺着荀既的话往下说, 无法思考。

他甚至有点想哭。

他以为他可能在往后的几十年里都要往后退, 退到无处可退。

可现在对方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与他面对面相望。

告诉他, 我喜欢你。

“小呆子, 怎么让你想个称呼都皱眉呢。”荀既干脆抱住了胡鹿，轻轻拍着他的头，“你喊什么我都喜欢。”

“或者你喊我‘熏崽’也行。”荀既说：“外婆说，这是我妈给我起的小名。”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荀既又说：“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替我收着。”

胡鹿被这么一句话搞得有点心疼。

但没等他想好安慰的话，对方已经在他耳边笑了，说：“正好你比我大2岁，我不亏。”

“我不亏”这种幼稚的发言逗笑了胡鹿，他说：“那你怎么不让连青菅喊你小熏鸡呢？”

“这能一样？”荀既揉了一把胡鹿的头发，“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她。”

大概是觉得揉头发不够撒气，荀既对着胡鹿的额头撞了一下，“我喜欢你，所以没有原则。”

“朋友这么喊太丢脸了。”荀既说。

胡鹿轻轻推开荀既，说:“你让我消化一下。”

说完，他原地坐下，抱着膝盖，看着海。

海风带起一层层波浪，波浪上映照着各色的烟火。

有很多人在这里放烟火，情侣或者一群人。

他们都很开心，笑声响彻在四面八方。

荀既在胡鹿旁边坐下，隔着小半米的距离。

他看着胡鹿的侧脸，越看越觉得好看。

比任何烟火、任何风景都要好看千万倍。

胡鹿看了五彩斑斓的海面好一会儿。

他在想关于荀既的事，关于今晚的事。

荀既其实也没把握他会答应，因为他的手心紧张到出汗了。

可是荀既还是向他告白了，和胆小的他完全不一样。

而且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对方去喜欢，除了一直在努力这一点，其他没一样可以称道的。

他搞不懂荀既为什么会喜欢他。

如果这个问题反过来，他倒是能立刻回答上来。

荀既对他的好是特别的好，区别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对方教会了他太多东西，尤其是教会了他怎么去拥抱活着这种状态，让他在偌大的世界里敢于承认并追求自己的方向。

他说：你不用羡慕，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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