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师徒（1/2）

甫、谈、天三家是世交乃江湖中尽人皆知，实际出了江湖再看，的确是相当古怪。--*--更新快，无防盗上----*---

甫家主动亲近谈家，而谈家却顾念天家，天家虽尊重甫家却不亲近。很难判断谈家是与甫家还是天家亲近，也无法判断天家与谈甫两家靠什么维系交情。

睚欣听了杜宇的问题却是勾起嘴角，笑而不语。

三伏机灵地拽了拽杜宇，说：“我跟你说，他们三的关系可麻烦呢，你还是别问为好。”

世交？

湛天谣听见杜宇的声音，也疑惑起来。

湛天谣理解的世交与旁人所知的世交区别甚大。

她的父亲继承了天家，创出断罪刀法以撩胜斩，乃为武林泰斗。

她的母亲承袭了湛氏，无根之花植入血骨，治理虞宫世代为王。

她则承袭了父母两方的家业，既是江湖名门，亦是湛氏王族。

她跟风陌和君迁子的“世交”关系止步于江湖武林，从未有过半分逾矩。

或者说，他们彼此之间本来连这点交集也没必要有，只是任何情况下，最忌讳的事情都是一家独大，若有不慎马失前蹄，就会像江雪门一样，不管再大的门派，都会遭到众人唾弃。

纵观寒鸫江图谋铲除芙风楼的谋划，根本无法跟庙堂中的博弈相较。寒鸫江真正的败因在于江雪门本身太过鹤立鸡群。它没有与其它门派进行能够相互制约的利益交换，导致出事之时，墙倒众人推，根本无人相帮，就此一蹶不振。

这样浅显的博弈之道，湛天谣自小无师自通。

她的父亲提到与甫谈为“世交”之时，她就明白父亲所指的并非“至交”，而是为了天家稳固所必须维系互惠盟友。局势生变之时，它们便可与花虞堡协力进退。

谈不上交情，只是有用罢了。

身份再多，湛天谣也看得清楚。

天家就是江湖，纯粹的江湖。有向往江湖成名的赤子少年来跪求她的父亲收为徒弟，那是想习得一身武功，日后称霸武林。有江湖人来投靠天家，是想投靠武林泰斗做避风港，以便在江湖中立足。

这些在江湖中人眼中了不起的宏愿，在湛氏王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湛氏一族容不得半点疏漏，她若行差踏错，便不是一个江湖门派与一个家族的覆灭，而是一只“古族系”的覆灭。

湛天谣思绪翻涌之时，君迁子囫囵的吃完了风陌塞过来的饼，忙找睚欣问：“这碑文莫非跟虞宫羽山道口的‘羽’字同出一人？”

睚欣颔首，嚼完嘴里的东西才称赞君迁子：“君迁子眼力不俗，不愧为录未的徒弟。”

但凡见过羽山道口题字之人，都凑上前去端详题字碑文。

“虽然没有落款，到的确是一样的手笔。”湛天谣率先看罢。

杜宇凑上去端详一阵，也道：“这些字都没有凿刻痕迹，是用内力所书。”

风陌闻言一愣。他的无相拳击打在石头上，也会留下一个宛如雕刻的痕迹。所谓内力相叠的拳法，的确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可实际要用来刻字，而且是那么大的字，远不是一个拳头的凹痕可以相提并论，而是要把内力宛如笔墨般恣意驱使。这不止是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力深浅，也是在证明一个人驾驭内武的实力。就好似万径飞鸟局那般，不止是在比棋力，也是在比内力。

风陌拉长脸瞥了一下湛天谣的神色，才道：“能有此等内力的人，天下间恐怕只有……”

“白凝羽。”睚欣直接说出了刻字之人的名讳。

诸人看着字碑，心底难免既期待又忐忑。

那位身怀独一无二的至寒内力；能一瞬冻住羽山道十里桃花；与幼时的风陌有过一面之缘；创出惊鸿照影与万顷天光等绝学；每次入关入江湖都会引来轩然大波，且体质特异只能居住在炎热多雨之地的武学鬼才——白凝羽，已经近在咫尺了！

提到白凝羽，杜宇顿时明白了湛天谣会忽然开口说话的理由。

杜宇行走江湖多年，自然听过花虞堡主倾心于白凝羽的传闻，而看着眼前的状况，却又有些似是而非。

“白景大人，为啥我觉得的你这师父挺无聊？”宁堪的声音唤醒遐思的众人。

宁堪虽然爱听江湖传闻，但是跟江湖基本没有瓜葛，加上在江雪门见识了所谓的武林大会与三教九流，已经对江湖失去了兴趣，还是觉得他宁家军营好。

三伏眨了眨眼，疑惑：“哪无聊了？”

宁堪没心没肺地道：“他不是跑去虞宫山道冻桃花，就是跑去羽山道口的石头上刻字，连湛泷关的出口都不放过……在我看来就是无聊。”

众人：“……”

宁堪继续道：“天赋才学书法大成之类的东西我是不懂，也看不出来这些字有多特别，我只觉得他内力好像多得没地方使，老是干这种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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