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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格我不是用十局棋从你手里赢过来了么?”
睚欣泰然地反问上代。www.dizhu.org
“上代如果怨恨我,大可以来杀了我,为何偏要牵连整个沁园?”
“我的所作所为都与怨恨无关。”上代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道:“只是身为沁园之主,不能眼睁睁看着身为白景的你掌控整个沁园,继而毁了沁园。”
珞殷等人都看着睚欣,唯恐他会被上代这番质问所伤,因此而退怯。
睚欣却只沉寂片刻,开口道出一段不短,却异常坚定的话。
“我会不会害了沁园我不清楚,那要由下一代沁园之主来判定。”
他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淡淡地道出他所理解的沁园。
“但是,有两点,肯定是你错了。
“第一,沁园并非万事万物,它只是容纳了万事万物,是万事万物的归所,是它们的家。
“第二,害沁园沦落到封园这个地步的人是你,而非我。
“我不管你是上代,是人,还是其它什么东西,这是我唯一不能原谅的事。”
说完,他从珞殷手中抽走了凌双剑,准备对上代挥剑。
不过,他手中的剑没有机会落下,就被珞殷手中的凌云剑挡下。
“荒谬!”
上代陡然高声大喊,挣扎道。
“你这种非人之物,怎会有资格判罚我的罪责?”
“就算荒谬又如何?”
睚欣这次开口,毫不退让。
“我相信,这世间存在的事,即便像上古传说一样遥不可及,它们也可能是存在过的。我更相信这世间、世人,远比身为沁园上代的你,更能看透这世间的真相……”
睚欣的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因为上代眸光已经涣散。
珞殷阻住了他挥剑的动作,却没拦住重凌起手的招式。
“重凌!”
清冽的声音喊出重家家主的字号,却没能阻止身为“杀”的重凌手中之剑。
诸人面前闪过一道血色细线,玄赤旋黑色的剑刃贯入上代的身体,直接洞穿她的心口。
上代不甘的眼神与控诉都逐渐散去了神采,变得跟她的声音一样冰冷无起伏。
“呵……”
上代冷笑。
小楼四周的七色幔帐,依旧绚烂飞扬,映入她涣散的双眸中。
七种颜色交织辉映,在她弥留之际,为她带回一道无比熟稔的身影。
曾几何时,就在这七彩小楼中,在一棋局面前,那个人把沁园亲手交托予她。
风声再起,七彩幔帐扬起复又落下。
绚烂的颜色交织在上代眼底,牵动弥留的她不停的回溯时光。--*--更新快,无防盗上----*---
回溯。
再回溯。
回溯抵达当年,当时,当刻。
有人执起她的双手,与她一同在神祇树下,相互许诺终身。
美丽的七色光晃晕了她的眼,她恍惚得什么都不记得了,莫名就在神树下跪了下来,开口道了声徒劳的话语。
“巧言令色。”
明明是骂人的话,冷淡的口气却多出一抹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温和与沉沦。
七彩眩光再转,她看到一张翻倒在地的棋盘,黑白棋子在七彩小楼中滚了满地,而一只色彩斑斓的衣袖,却在另一张未来得及掀翻棋盘上继续扬起落下一子。
另一盘棋跟上一盘一样,她依旧输了。
她无法继续忍受那局棋盘的胜负,再度将棋盘掀翻。
她无力从那人手中得到十九道方寸的一席之地,更无法战胜面前这个人的花言巧语。
她恨自己,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溺,也恨自己赢不了面前的人,只要赢不了就得不到她一心期望的园主之位。
面前七彩的眩光却陡然离开她恼火视野,捡起方才被她掀翻的棋盘,重新放回桌上,耐心的逐一捡起落地的棋子,再度将一盒棋子递到她手中。
那人说:“继续罢。”
这是她与那人对弈的第几盘棋,她早已经不记得了。
这原本是以沁园之主为赌注的一盘棋。
她却与那人下了不止一盘。
一盘又一盘,更下了约定之外的无数盘。
她输了第一盘,又约下一盘,一而再,再而三,到后来,她真的不记得自己约战了多少盘,也不记得自己对弈了多少盘。
本来早该在第一盘对弈败局时就结束,那人却始终不厌其烦的陪着她对弈。
虽然耐心,却固执,始终不让她赢走十九道间任何一盘。
她从开始的不甘,到后来的怒不可歇。
情绪左右了她,让她一步错,步步错,局局败。
终于,她又掀翻了棋盘。
那人却淡定如斯的再度拾起棋盘。
等那人再度把棋子递给她,言辞之间却不再说出调笑她的言语。
她接过他递来的棋子时,听到他沉声道:“护着沁园罢。”
他说:“我知道你生性好强,一向不喜欢听命于人。我虽然没有命令过你,却也不曾谦让于你。”
她愤愤地起手落下一枚白子,他则起手缓缓落下一枚黑子。
“这一盘棋我会让你……我会让你赢。而我你要答应我,替我护着沁园。一直护到再下一代沁园之主出现,完好的交托予他。”
那人询问的声音充满无形的诱惑。
他问:“如何?”
两人指尖黑白交错,残酷的十九道胜负争夺只在瞬息,说话之人的声音却永远带着几分轻佻与不谨慎地笑意,带着能让人沉沦的魔性。
“如何?”那人再问一遍。
“只要答应,这局便是你赢了,我会投子认输,而第一百一十二代沁园之主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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