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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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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的暑假到了,三年来我头一次觉得大学的暑假很迷人,很美,很诱惑。www.dizhu.org期未考前,我已在安排暑期的行程,想带爸妈和弟弟随处走走散散心,不料接到杨逸下达的新命令——暑假陪她去军训。有钱人就是能折腾,但也不得不承认有钱人也很拼,就象网络曾流行的那句话:“比你有钱,比你聪明,比你厉害的人都比你更努力。”她是我一百万的主,是我的姐,于情于理我都该去,而且吃苦耐劳是我的强项,军训这种苦差事没我在她身旁照料,还真怕她吃不消。

放假的第一天,她的司机开着悍马接我们向训练基地出发。我昨晚帮她收拾了一堆东西,谁知她说什么也不用带,只带上人和心就行了。

训练基地很大,在番禺的近郊,倚山,傍水,还挨着充满诗意和稻香的田园。饱满的稻穗压弯了稻茎,金灿灿一片在阳光下轻唱着丰收的歌。不宽的河流沿着稻田的走向蜿蜒,河水缓缓流淌,水面的粼光象鱼鳞一样细密,闪耀着钻石一样的光芒。看不出水源的方向,我希望是从山的那边流出来。河岸各种野花野草向着炎热的太阳倔强而快乐的生长着,我认真地分辨着它们,有夜牛香,徐长卿,龙葵,车前草,一串红,地皮消,三叶草……我不能尽数辨出,却仿佛闻到阵阵清新的药草香融和着稻田独有的清香在烈日下蒸腾而上,盈满整个基地。

接待我们的教官很年轻,看着大不了我们几岁,姓高,我们叫他高教官。我和杨逸没有行李,高教官带我们参观的第一站是各种训练场地,他说:“我们这个训练基地每期只招收一百人,分成十个组,每一组有个带队教官,这里的每一个训练项目,也有一个独立的教官,我们的训练时间为期一年,在校的学生可以用多个寒暑假来累计完成。”

我心里一暗,言下之意大学剩下的假期我都将在这里渡过,突然觉得这些假期的美好褪色不少。偷偷望了一眼杨逸,她正在目不斜视地专心听讲。

高教官咽了下口水继续道:“训练的大项目主要有负重长跑,攀岩,爬墙,匍匐前行,障碍跑……搏斗……射击,枪械装卸,极地逃生…….通讯……飞行。”训练项目之多,象超市的商品琳琅满目,灌在脑里一片白雾,等他说完我只记得要枪,要逃,要飞。高教官接着道:“这最后一个项目是飞行,大概要学半年的时间,理论课有我们这些分教官给你们上,实操技术由我们基地总教官胥教官亲自指导大家开直升机,如果考核合格还可以拿到国际通用的私人飞行驾照。”飞行驾照?它仿佛发出了一声“叮”响,象微波炉的计时音把我脑里的白雾全数吹散。这是什么概念?在外面考个小汽车驾驶证都要四五千,考个飞行执照至少要近十万,那我们在这里为期一年的培训费加食宿要多少钱?我颤颤巍巍地连想都不敢想下去。这不是让我来陪训练的,她大概又花了上百万准备把我培训成能和她平起平坐的妹妹。她这样花钱她爸爸都知道吗?她爸爸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专门勾引女孩的狐狸精?又或是专骗有钱女孩的坏人?我忐忑不安,呼吸急促,想立即与她求证又不得。dizhu.org

高教官结束了他的场地介绍,带着我们走向别处,路好长,我终于缓过了劲。在一间挂着“医务室”牌扁的双层建筑前我们停下了脚步,这栋建筑里面一分二,左边是医务室,右边象是医务人员起居的地方。医务室明净的玻璃门向外大开着,高教官带领我们走进去。里面坐着一位六十来岁鹤发童颜的老伯,他精神亦亦,眼里闪烁的光芒透着他睿智不老的心。他正边看「中医药方学」边整理着他的出看诊资料,他翻书的右手拇指和食指处隐约可见长期拿针灸针的痕迹,我无端地认为他是隐于民间的中医大师。当高教官尊敬地称呼他薛老,并向他介绍我们时,我忍不住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认真地看着我的双手,我双手和手臂的很多穴位上都有我练习针灸时扎出的小洞,我有些窘,想把手藏起来,他却把目光移到我脸上对我温和一笑然后继续自己的阅读。我们接着和他身边两名年轻医生打过招呼,和里面的四位护士打过招呼便向饭堂走去。

高教官说每一期的学员都有一百人,我正纳闷这一路走来好象不见其余九十八名学员。踏进饭堂一看,如五星级酒店般的餐厅已熙熙攘攘地坐了好多人,我看了一下表,原来已是午饭时间,看来我和杨逸来得太迟了。但这也不能怪我们,从学校到这里我们的车花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这大城市日日堵车的盛况不知何时能了结。

餐厅虽然很高级,也很现代化,但是餐食和餐具还是要自己取。餐厅里有十六张桌,有张桌是空的,有五张桌上坐满一色穿迷彩服的教官,其余桌上,学员们已被分好了组,每一张餐桌上都整齐的坐着十个人。高教官说:“这里的餐食很丰富,山禽海味都有,但进餐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今天是你们这期学员的第一天,给你们一小时的时间熟悉菜品,餐具的摆放及餐厅各方面的环境。”又指了一张坐着八个人的餐桌说,“杨逸,陆白芷,你们俩以后就坐这桌。”

那里已经坐着六男二女。我一眼扫过餐厅在坐的男男女女,除了那些教官,其余的各色男女无论神态举止,还是衣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二代,我在这里象一只希有的禽类。一扇扇透明的玻璃墙在眼前竖起,把我层层隔离开来,我仿佛看见那些正在就餐的二代纷纷拿起手上的刀叉向我走来,对着我的胸口说:“哪儿飞来的麻雀,还不快走开,小心我们吃了你。”我手脚如木,动弹不得,心底的自卑象天空的骄阳,散遍周遭。

“白芷,走吧。”杨逸拉着我向放餐具的几边走去。我低着头,由她拉着前行,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杨逸发现了我的不适,让回到座位上,我坐在那里更是不适,手脚无处安放,目光也不知要看向何处,只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身边坐下一个身影,我以为是杨逸回来,转头看过去。我张大嘴,心脏骤停了两秒,身旁是一位身穿迷彩服年龄二十六七的男子,身形挺拔,对富家子弟有脸盲症的我却分明地看到他英挺的五官,深邃的眼眸,身上带着日轮的光芒正正照在我脸上。他对我礼貌地一笑,对着眼前的食物开始进餐。“表哥,那里有人坐。”我对面的男子放下筷子对他说到。身旁的男子闻言起身端起食盘到了隔壁的空桌上坐下。我收好要流出的口水,赶走那轮赤日带给我的白光。杨逸端着两个食盘回来,我赶紧接过。杨逸又去装了两碗汤。主子的侍候没有赶走我的自卑,我想着逃离又不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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