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2）

序

那天的场景我永远不会忘记。www.dizhu.org

凋敝的树，苍白的脸，血迹斑斑的草地，熟悉的衣裳装着一个熟悉的人，还装着一个陌生的人，落叶别树，飘零随风，积如秋霖。这便是我和雅雅所看见的那时候的他与她。

我想起很久之前的某天，他也是这样静静躺在地上，衣裳脏乱面容疲惫，裸露的皮肤上皆有伤痕，但他眸子很清澈，大眼睛里装满了蓝天白云。

可是他已经不会睁眼了，就算我为他拂去遮盖的合欢花叶。

我蹲下身子，拿出手绢替他擦脸，但泪水比我的手绢更好用，它温柔地冲洗灰尘，还带着热度，却再也暖不了那张凉透的脸。

雅雅姐的哭声盖过了我，她不可思议的惊愕，歇斯底里的呼喊，撕心裂肺的嚎啕远比我的抽泣更为悲恸。等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我发现自己已经和姐姐一起跪在地上，清泪尽，呜咽断。“姐姐，”喉咙里飘出的破音使我惊讶，我走过去，抱住她，抱住我如今唯一的姐姐。--*--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为...为什...”我摇摇头。眼前的一切超出预期之外，或者说，古往今来涂山转世续缘千千万万例，从未发生过此等之事，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知情者已经没法告知，不知情者又该如何面对残局拆迷呢？悲伤过后，疑惑纷至沓来，我不禁自嘲：算无遗策的涂山容容竟也会这般束手无策的时候，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当家。

“你们...不打算处理一下他？”树上有人，我赶紧擦干眼泪，“原来是您来了。”“你...你来这儿干什么！”“我...”我拉住姐姐，对他说：“女儿家一时慌了手脚，只顾着哭，倒让您笑话了。”“滚！滚回你的傲来国！”“抱歉，你请回吧。”我知道她不愿被人瞧见这幅样子，何况还是在他面前。我一边应答，一边揣着那句提醒，再抬头时人已消遁。我起身回到他身边，先稳住情绪再集中精力，妖力很快从手心涌出，注入他的前额。咦？他还有一丝微弱的脉息？我内心忽然窃喜，但失落来得更快：事已至此，再好的斗转星移也无回天改命之强力。已然发生的不会改变，早已付出的不会重返。世事人无奈，我正打算收手，然而没想到他这躯油尽灯枯的身体居然让我妖力趁虚而入，我听见一个声音：

“我不后悔...”

“我好想...回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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