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1/2）

年关将近，很多人家都已经在筹备年货了，杨雪笙家也不例外，只不过今年因为夏奶奶的突然来访，祁奶奶要领着她四处逛逛，所以采买的任务全都交给了杨雪笙。

杨依看着选好东西后熟练地和老板讨价还价的杨雪笙，即使是这种时候他的面部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丝毫没有像其他摊子旁的顾客一样，因为一毛钱和老板争得面红耳赤。

杨依是自己主动跟来的，夏奶奶和祁奶奶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叙旧，她跟在旁边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在奶奶问她要不要和她们一起去玩的时候，她摇头，选择了跟着准备出门的杨雪笙一起来买年货，而且她也很好奇杨雪笙讲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没想到大失所望，杨雪笙和平时也没两样，顶多就是多说了两句话而已。似乎在她面前，杨雪笙从来没有露出过多余的表情。

对于杨依选择跟着自己而不是和奶奶她们一起出去逛的举动，杨雪笙没有多大感觉。想去哪不想去哪是杨依的自由，不过他也不会像出门时杨依说的那样让杨依帮他拎东西，自己的任务，他向来喜欢自己完成。

当你接受了别人的好意之后，如果别人发生什么事，不管你能不能或者愿不愿意，都得向对方施以援手，牵牵扯扯无穷尽，最是麻烦。而他——不喜欢麻烦。

虽然让杨依拎东西没那么严重，但道理是差不多的，他并不想和对方太亲近，所以这种好意他不打算接受。

杨依就这么跟着杨雪笙满大街跑，看着杨雪笙买了一大堆东西却硬是不肯让自己帮忙提，心里也有点难过。

她感觉杨雪笙虽然不排斥她，却也不喜欢她，不然他也不会在之前江月那件事上帮自己解围，现在却又不愿让自己帮他。他对自己，完全就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

别多想，或许他只是有点绅士，不想让女生干重活呢？杨依默默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如果杨雪笙知道杨依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他不是什么绅士，女生在他这里和男生一个待遇，他从来不认为女生不能干重活，毕竟曾经有个女生提着一大堆行李从他面前路过，向他投以求助的目光时，他却无动于衷，因为他也要搬东西。他把杨依当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嘛，能说几句话就行，亲近什么的就不用了，等高一念完高二分科之后，他们也不一定还在一个班。至于江月那件事只是个巧合，他刚好那个时候走到那，江月刚好发现有人在树后，于是产生了误会，江月以为他一直在偷看，杨依以为他是在帮她解围。

他当时说的可都是真话，可是没有人信。

带着买好的东西回到家，杨雪笙直接钻到厨房做午饭，奶奶们中午不回家，他只用做两人份的，认真思考过后，杨雪笙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鸡蛋。

杨依坐在客厅里对着厨房的方向目光幽怨，明明都有机会单独相处了，她却没能和杨雪笙说上一句话，真是让人忧伤。

等杨雪笙端着两碗蛋炒饭从厨房走出来，杨依迅速收回视线，连忙走到杨雪笙面前把饭结果，说了一声谢谢。

杨雪笙回了一句不用谢，然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之后整个吃饭过程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杨依首次达成了“食不言”的成就，有点心塞。

吃完饭刚洗完碗杨雪笙的手机便响了，杨依见杨雪笙接着电话出了门，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好像还带了点笑意，这让杨依不免好奇电话那头的人的身份。

待杨雪笙接完电话回来，杨依趁他心情好壮着胆子问了是谁打的电话。

“柳雨笛。”杨雪笙给出了答案。

“可是她不是……”你好兄弟的女朋友吗？杨依看得出杨雪笙对柳雨笛有好感，她想提醒不要对柳雨笛过分在意，可是回头想想她又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对杨雪笙的事情指手画脚，想要说出口的话被咽下了一半。

杨雪笙皱了皱眉，他隐约感觉杨依误会了什么，仔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凌冽都没有说什么他先解释这个有点不太好，他大概能猜到凌冽的想法，对于这个他不赞成也不反对，顺其自然就行。

至于杨依对他们的误会，就让她误会着吧，既然是误会，那么随着时间的流逝肯定能消除。

大年三十，家家都在忙着做年夜饭、贴春联。

听着远处传来的鞭炮声，柳雨笛看看手里的下联，再看看拿着上联站在扶梯上努力调整角度的爸爸，发起了呆。

“姑娘，把你手里的春联递给我。”柳爸爸朝柳雨笛招手。

“诶，好！”回过神，柳雨笛连忙把春联举起来给爸爸。

待春联贴好锅里的猪头猪脚也差不多煮熟了，柳爸爸等了一会儿，看肉熟了便立刻端着锅走到客厅，把锅放在祖宗牌位前的桌子上，点上三柱香，然后下楼放鞭炮去了。

每年年三十下午供猪头猪脚是安城的习俗。和猪头猪脚一起煮的还有仅是清洗过没有切断的白菜，大人们都叫它“长白菜”，这是年夜饭必备的一道菜，没有切过的白菜长长的一条，寓意“长长久久”。

已经完成了自己所有任务的柳雨笛坐在沙发上和同样闲着没事的凌冽互发消息：

柳：在干嘛呢？

两点水：聊天啊，这个点基本上活都已经干完了。

柳：哦。

两点水：姑姑和姑父在做什么？

柳：我妈在厨房，我爸刚从楼下回来，现在两个在争论菜怎么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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