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郑逸民沉沦在自己的情绪里,许久才从椅子上站起来,结账回家。---
他将车子开出来,在夜色中,沿着高架桥徐行。夜幕下的城市灯火妖冶而朦胧,好像隔着一层纱,洋溢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人们在这个舞台上戴着面具互相靠近,交换欲望,或者交换灵魂,没有人知道他人究竟交换什么东西。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郑逸民在心中自问,如果这两年始终守身自好,方锦年是不是就会原谅自己?
他不知道。
他很想去和方锦年说,他没和他的秘书小姐上床,之前也许久没和其他人睡过,他**得很也没找人做伴。方锦年不愿意理他,叫他滚蛋,难道让他始终一个人过夜吗?
郑逸民不敢问,他知道,方锦年一定会更加生气。
方锦年可以只跟他一个人做\爱,他却做不到,也许他不配与方锦年在一起,和黎殳在一起比较好。
这个念头一出现,郑逸民就格外丧气,觉得自己命运多舛。
郑逸民就这么沮丧着,一路低速前进,把车开进了自己家的小区,停进车库。
回到家后,他走进浴室洗心革面,泡了好一会才出来,没想到手机在桌上好像闹钟一样,响个不停。
郑逸民将浴衣裹上,将手机拿起来,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大半夜,他也不晓得是谁,犹豫了一下,郑逸民把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郑……郑先生吗?”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郑逸民听出是陈东东的老师男朋友。
“我是,有什么事情?”郑逸民接着电话,一手拿毛巾擦头发。
老师结巴道:“那个,是关于东东的事情。东东他没回学校,他有没有回家?”
郑逸民将毛巾放下来,皱眉道:“你没有去找他吗?”
老师停顿了一下:“我,我找了,但是他不要我陪他……”
什么意思,他们吵架了。
郑逸民看了一眼时钟,心中开始焦虑。
老师在电话里说:“郑先生,你知道不知道,东东他并不爱我……”..
果然是吵架了,陈东东发神经了,也许是被他打的。
郑逸民心中愧疚起来,准备穿长裤:“你怎么不去哄哄他?他去哪里了?”
老师没有搭话,自顾自说:“他爱的是别人。他失恋了。”
“什么?”郑逸民将裤子套上,拿起衬衣。
老师问:“你认不认识一个人。他世家出身,风度翩翩,曾是A大的高材生,会唱歌,是游泳健将,最后他出国了……”
郑逸民莫名其妙,问:“那不就是你吗?”
老师在电话里笑了,带着点悲伤:“不,那不是我,是我们编出来骗伯母的……”
郑逸民大为光火:“你敢骗我们?”
老师一下被吓住,呐呐道:“我……我不是……”
郑逸民披上衬衣:“那是什么?说清楚啊!”
老师匆匆挂掉电话:“我跟你说不清楚,东东他骗了我……”
郑逸民将手机摔到沙发上,咒骂了两句。---
他用手指愤愤地梳了一下额发,急匆匆地去拿车钥匙。走到半路上,他忽然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念头。郑逸民尽量忽略这个念头,去拿车钥匙,准备出门找一找陈东东。
他打开门,屋里的光线照在了外面,他正要走出去,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向他扑了过来,哭着叫:“小舅——!”
郑逸民吃惊地接住陈东东,发现他身上一股酒气,哭得湿淋淋的。
“你怎么了,干嘛不回学校?”郑逸民把他拎进来,把大门关上,准备去拿毛巾给他擦一擦。
陈东东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从地上飞快地趴过去,抱住郑逸民的腿,哭嚎着,:“小舅!你为什么非要去喜欢他,他已经不要你了!你就算了吧!”
郑逸民像触电一样挥开他的手,厉声吼:“你干什么?”
陈东东惊恐地缩回手,往后面退了一步,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他,哽咽道:“小舅,我求求你,你就不要再去喜欢那些人了……他们对你不好啊……”
郑逸民迅速拿出一卷钱,打开门,把陈东东往外推,说:“你去打车回学校!去吧!”
陈东东挣扎着,用手卡住门,歇斯底里道:“小舅!不要赶我走!”
郑逸民将他的手从门上扯下来,用力关门,没想到陈东东的腿还插在门缝里。他被轧得惨叫了一声,凄厉地叫道:“我不走!我不走!你赶我走,我就自杀!”
郑逸民心头一颤,手上的力气稍微弱了下来。
陈东东重新挤开门缝,露出一张小脸,上面写满了青春特有的忧伤,带着哭腔道:“他为你自杀了,所以你总是想着他,对不对?我也愿意啊!你为什么不理我?”
一阵寒意攫取了他的心脏,郑逸民忽然冷到了骨子里,浑身浸透了,从未有过的清醒,他好像见了鬼一样看着陈东东,倒退了几步。
陈东东从门外挤了进来,扑上去,抱住他的腿,把眼泪蹭在他身上:“你为什么不理我啊!小舅!你不是和谁都能上床吗?”
陈东东抱得很紧,郑逸民无奈被他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将大门关上,拎起他的领子,丢到客房。
郑逸民强行锁门的一刹那,陈东东再次爆发嚎叫,剧烈撞门。
郑逸民头痛欲裂,隔着门板对他说:“我在外面陪你,不要敲了。”
陈东东大哭着,扑在门板上,不停地叫小舅,声音凄厉得不得了。
郑逸民难受死了,好像被黑白无常拿着追魂索索命一样,他不着边际地安慰陈东东,将他稳住,自己跑去卧室,颤着手翻抽屉,在一堆杂物中将方锦年的照片翻出来。
当他回到客房门口的时候,陈东东还在惨叫,不断地哭叫“不要再喜欢他了!”,“为什么我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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