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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没空理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溜达到王希孟的房间,确认人还在休息后,便晃悠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宋徽宗之前打赏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一一摆在桌上。---
作为一个宫女,宋徽宗赏赐的东西自然不多。全是些小零碎,连一张桌子都没摆满。本来还想着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带走,结果这点东西根本不需要打包。
“小尾巴”严漠看她愁眉苦脸的,伸出食指碰了碰她的肩:“你是不是想要把他们带走?”
当归把东西一个个收进她早就缝制好的背包里,怒气冲冲地回答他:“要你管!”
“我房间还有很多皇上赏赐的小玩意,你想要吗?”
!!!
当归咬了咬牙,很没骨气地看向他:“要。”
严漠看她服软,嘴角上扬露出一排大白牙:“我都送给你,你别生气啊。”
“我又不是小气鬼。怎么会因为你而生气啊,不值得。”
他知道这丫头就喜欢死鸭子嘴硬,也不跟她生气,乖乖地回到自己房间,把这些日子宋徽宗赏赐的东西给她抱过去,虽然这不合规矩,但只要当归不生气,就值得了。
严漠想到那丫头开心得又蹦又跳的样子,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等他反应过来时,又绷紧了嘴脸,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因为这丫头的笑脸而开心。
如果办公室里的那群小孩看到他笑,一定会觉得他是中邪了。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
博君一笑,死而无憾。
严漠把东西都收到一个包裹内,脚步轻快地给当归送过去。
夜深,深宫内变变得尤为清冷。
蔡府内,蔡京坐在上座,脸色阴沉地看着座下人。
“这次的任务,一定要完成。如果今天不是王希孟的忌日,那就是你们的忌日。”蔡京阴恻恻地笑了声,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阴狠。
“是!”
另一边,当归收拾好床铺,准备入睡。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回去,干脆把收拾出来的包袱绑在了身上,放在胸前。
严漠占据了床的另一侧,规规矩矩地躺着,不敢乱动。当归在两人之间放了一条棉被,低声警告:“我跟你说,规矩点,别占我便宜。”
男人低声地笑起来,解释:“我没这么禽兽,OK?”
“哼!”当归转过身去,小心地护着自己的宝贝,生怕动作太大把里面的东西给弄坏了。
严漠听着她在旁边闹腾,忽然好奇:“你这样睡不压得慌吗?”
当归摇头:“这怎么会压得慌,你是不懂这里面全是小钱钱吧?!也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生活得如同蝼蚁呢。”
严漠皱起眉,他并不喜欢当归妄自菲薄的姿态。虽然身份摆在那儿,但她绝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优秀。更何况,他也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高高在上,冰清玉洁。
“其实你如果愿意,回去以后改过自新也可以展开新的生活。何必把自己搞的如此不堪呢?”看在两人认识了一年的份上,严漠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躺在旁边的女孩并未及时回答,良久,听见翻身的声音。房间内仅有微弱的月光,他撞上了一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眸。
“严漠,我跟你讲个我小时候听说的故事吧。”女孩的声音里带了点鼻音,闷闷的,有些压抑。
“十几年前,有个小女孩被她爸妈送进了孤儿院。一开始,小女孩很不开心的。但当她发现自己的不开心只会换来别人的厌恶时,她就不敢不开心了。---然后在十二岁的时候,她很幸运的被领养了。当她以为自己逃出地狱时,其实是落进了另一个深渊。她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多了一个新代号。被那个领养她的人丢进不见天日的房间,让她和另一群差不多大的小孩一起训练,早上体力训练,下午知识学习,晚上还要小心身边的人对她的袭击。”
当归的故事还没结束,严漠便猜到了这是在说她自己的人生。
“因为长相不出挑,她被分到了伪装组,整天和别人干邪门歪道的事,是个不折不扣的诈欺犯。十八岁的时候,她从白鸽分了出去,和其他三个小伙伴负责文物伪造的项目。运气好的时候,他们能骗到很多钱,和组织三七分,能养活自己呢。”
“有时候,小女孩会觉得自己很倒霉,但回过头来看,她没饿死,还有了自己一点小积蓄,这样看来,人生好像没这么糟糕。”
当归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她不知道,把组织的秘密泄露给自己面前的男人,到底对不对。
“我去看一下希孟睡了没,你先睡吧。”
当归胡乱地擦了一把脸,起身想要逃避这让人压抑的氛围。
“我跟你一起去吧。”严漠也跟着起身,在黑暗中,精准地拉住了女孩的手。
站着的她有那么一瞬间怔楞,男人的掌心温度偏高,像一小片暖宝宝,贴在她的手背上,烫着的却是她的心。
“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丢在这里,自己偷偷传送回去吧?”严漠打趣地问。
当归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会是这么没义气的人,虽然我背景不好,但底线还是有的。”
“知道知道,你最乖了。”男人低沉,带着微哑的声音穿透空气,落进女孩的耳里。
当归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好像要烧起来了,脚步凌乱地往前走:“谁,谁要你哄啊。臭不要脸的。”
头一回因为心疼而想去安慰别人的严漠,也是头一回感受到了泼冷水的滋味。
*
王希孟的厢房外,三个黑衣人正拿着三个木桶,在墙角泼着煤油。
“这次一定要成功,你们赶紧多泼一点,王希孟这次是死定了。”
“放心吧哥,这次我们一定不会给你弄岔子的。”
“对啊对啊,上次失手还不都是因为那两个多事的人,这次一把火烧了,看他们怎么救。”
三人把煤油沿着厢房绕了一圈,首领这才得意地笑了起来,从腰兜里摸出火柴盒子。
“嚓”的一声,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那寸地方,火光摇曳,照出了首领狰狞的面孔。“这次,王希孟你死定了。”
带着火光的小木棍落到地面,如游龙般的火焰沿着煤油的轨迹,瞬间点燃了厢房的四周。
刚踏进小院的当归看到眼前的情况,赶紧出声阻止:“你们在干嘛!”
“糟,被发现了。撤!”
首领的一声令下,三人跳跃着消失在夜空中。
当归和严漠看形势不对,赶紧跑向还没被波及的正门。
“希孟!希孟,你醒了吗?!”当归拍着被木条封死的门,气得直撞门。这些人三翻四次的想来把王希孟杀了,这宫墙内的勾心斗角没想到除了那群妃嫔,连蔡京都爱耍这种小手段。不就一个不成年的小孩,竟然一心想让他死。
王希孟现在分明是皇帝的红人了,竟然还敢暗下杀手。这宋徽宗还真是没点牌面啊!
当归又急又气,偏偏在里面的王希孟毫无反应,这门也被刚才那三人给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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